“姑娘小心。”
胭紅也伸手扶她下了車。
杜若回眸:“我準備的禮品拿好。”
“姑娘放心,都好好拿著呢。”
杜若抬頭看了眼高大的門庭,深深呼吸,鼓起勇氣踏上臺階。
“張管事,你怎麼做事的,怎麼什麼人都能來參加戶部侍郎府的春日宴。”
杜若剛一隻腳邁進高高的門檻,身後傳來刻薄的嬌聲,心一窒,眼眶有些酸澀。
轉頭看向來人,唇角不自覺揚起笑意:“昀珊,好久不見!”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與我說話。”
周昀珊一甩長袖,冷傲斜睨著杜若:“張管事,趕緊把不相干的人趕走,莫讓你家夫人精心籌備的宴會佔了晦氣。”
張管事看著杜若手中金色的請柬,有些為難。
“周姑娘說的極是。”
陸月娘走過來,向周昀珊一禮:“戶部侍郎府請的皆是達官顯貴,井市的腌臢東西,也敢來攀附,就應該亂棍打出去才是。”
“你是何人?”
周均珊冷眼看著陸月娘。
“我父親是兗州總督,我名陸月娘,早聞周姑娘為人率真爽朗,今日一見周姑娘更是國色天香,月娘得見姑娘十分有幸。”
“原來是個地方官的女眷。”周昀珊不屑。
陸月娘心下火大,她父是地方官,但是正二品且手握重兵,算天子重臣,這些天參加官宴都不曾被輕視,唯這周昀珊竟敢這般輕慢她。
但她不敢發作,周昀珊是神機營指揮使,安國公的女兒,她今日就是為攀交周昀珊,想為慕哥哥仕途鋪路而來。
周昀珊將杜若推到一邊,插著腰站在大門口:“你想參加春日宴,去後門進吧。”
張管事點頭哈腰:“周大姑娘,這位拿的可是金柬,走後門不太合適……”
“我讓她走後門,她就得走,不然去鑽狗洞。”周昀珊狠瞪著杜若。
“我從後門走就好。”
杜若看了著盛氣凌人的周昀珊,微微頷首後向後門而去。
周昀珊咬著嘴唇,恨恨的跺腳,轉身走進府門。
陸月娘看著杜若的身影,精心描畫的眉眼泛上陰狠。
這賤人真是命大,李慕幾次三番都沒殺死她,今日她竟來參加春日宴,這不是來毀她與李慕名聲的,絕對不能讓這賤人進去。
她向身後侍衛使了個眼色。
杜若剛走到後門,聽身後有腳步聲,轉頭被一塊黑布罩住……
周昀珊氣呼呼的衝進花廳,走到正位上,一把將榻上的女眷耗下來,她一屁股坐下,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你這混不吝。”
雍容嬌美的侍郎夫人尹淑媛,惱怒的斥了聲,又溫柔笑看被拉走的女眷:“她就是個瘋子,金夫人莫與她一般見識。”
金夫人尷尬的笑了笑,訕訕的走去別處坐。
尹淑媛回眸,見周昀珊怒意騰騰:“你是覺得我這春日宴辦的順當,特來攪鬧的嗎?”
“你知我極厭惡她,你還敢請她來,你是誠心讓我不痛快是嗎?”
“你煩的人多了去了,我知你說的哪個。”
尹淑媛慢條斯理端了茶盞,姿態優雅的淺淺品鑑。
“杜若,剛我在府門看到她,拿著金色請柬。”
咳,咳咳……
尹淑媛一口茶沒咽好,被嗆得連聲咳嗽,女使關切的為她拍著背。
她抓住周昀珊:“你說誰?”
周昀珊憤然拍桌,大聲叫:“杜若!”
“你把她趕走了?”
“我讓她從後門進……”
尹淑媛一把拉過女使:“快,快去後門找,把人好好帶過來。”
“是。”
女使應聲,急急走出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