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阿姊莫慌亂,我剛已上過藥了。”
周昀珊看到渾身是血的杜若,嚇得俏臉煞白:“我不過叫你從後門走,就搞成這鬼樣子,你,你別想怪責到我身上。”
堂上貴夫人哪裡見過這血淋淋的畫面,皆惶恐無措。
陸月娘雙眸冒火,長長的指甲扎進掌心裡,她都沒感知到痛。
又沒死。
她很想不顧一切衝過去,掐死這個賤人。
當她意識到尹淑媛對杜若的關心,心中有些後怕。
杜若被扶到羅漢榻上,尹淑媛看到她手臂上的刀傷還在流著血,掏出絲帕緊緊繫在她的手臂上。
“這是怎麼回事?”
女使氣喘吁吁:“我到後院杜姑娘就受傷了,是被一侍衛襲擊。”
“侍衛襲擊,可有看清是誰家的侍衛?立刻調所有護院去抓。”
“尹家阿姊。”杜若握住尹淑媛的手:“不必麻煩了。”
“你在我府上出的事,還與我說不麻煩,你放心,我就是翻遍燕京也要把人抓出來。”
“我是說,我的婢女已經抓到人了。”
杜若揚了揚下巴,就見花廳外藍歆與胭紅押著個侍衛走來。
陸月娘看到侍衛,心咯噔一下,她悄然起身後退隱於樑柱後。
藍歆和胭紅將人押進花廳中,一腳踹他跪下。
“姑娘,人帶過來了。”
尹淑媛嬌顏盡是怒意:“你是哪家的侍衛,因何行兇傷人?”
侍衛只低著頭不回應。
藍歆拱手:“侍郎夫人,他不是一般的侍衛,而是死士,剛行兇被我們抓住想吞藥自戕,我卸了他的下巴。”
“那要如何問。”
尹淑媛皺眉,但凡官宦家多會養些死士,所謂死士都經過特殊訓練,身上不會有任何痕跡,行動失敗絕不會吐露主家任何訊息。
“藍歆。”杜若弱弱喚了聲:“刺他的重四穴,這是痛感最強的穴位,曾有酷吏用來審問犯人,沒人能挺得過一刻鐘。”
“是。”
藍歆應聲,從頭上拔下一根銀針,一巴掌打在侍衛臉上,讓他的下巴復位,隨之手上銀針刺進侍衛身上穴位。
開始侍衛還能承受,可隨之銀針越刺越深,他臉色憋脹的通紅,突然發出狂聲大叫。
堂上的貴婦人皆捂住臉,不敢看侍衛那猙獰可怖的樣子。
陸月娘趁眾人都關注著侍衛,她偷偷向門口蹭,想溜之大吉。
“陸月娘。”
杜若的聲音嚇了她差點跳起,她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極為尷尬。
尹淑媛看到杜若明顯的恨意,又看向門口的陸月娘,意識到這兩人間的微妙。
“陸月娘,你要去哪裡?”
陸月娘轉過身,以絲帕掩住口鼻:“我,膽小,這場面實在看不得,想出去走走。”
杜若聲音沉沉:“是膽小看不得,還是心虛想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