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別這樣!

第447章 全部殺光(一萬)

那些死去的匈奴勇士,不過只是勝利所必須的損失罷了……長生天會保佑他們的。

阿格桑陰沉一笑,並未辯駁,而是自行後退。

他已經勸說了,大哥不聽他也沒轍。

如此巨大的損失,便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殺。

殺。

殺。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匈奴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城牆上的守軍,卻是永遠都沒有喘息的機會。

精神上,肉體上的雙重疲憊,折磨著每一個人。

……

噠噠噠噠!

安州城外。

馬蹄踐踏的聲音,撕碎了後半夜的寧靜。

“開門,吾乃永昌縣邊軍將軍衛天誠衛將軍麾下親衛,邊關告急……”

馬背上,一名渾身浴血,身著盔甲的男子用嘶啞的聲音怒吼。

守城的兵卒瞧見對方的模樣,面色也是一變,聽到他說的話心裡更是咯噔一下,不敢怠慢,檢查了一下士兵的腰牌,旋即立馬放行。

安州城,完全沒有受到戰爭的影響,家家戶戶都息了燭火,應該正在休息,偶爾能看到一些燈籠的光,於夜色中朦朧,大抵是一些風月場所,畢竟這類地方,工作的時間主要就是在晚上。

街道兩邊,能看到一些乞丐,流民。

破破爛爛的衣著,蓬頭垢面的形象,同主街道的繁華多少有些不太相配,而且乞丐的數量似是也太多了一些。

戰馬一路狂奔。

直至到了馬府這才停下。

因著之前的廝殺和一路的疾行,士兵的力氣幾乎被消耗的乾乾淨淨,再加上戰馬停下來的太過著急,慣性的作用之下,早已麻木的手指根本抓不住韁繩,身子直接從馬背上摔了出去。

砰的一聲,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

頭破血流。

可士兵根本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隨便抹了一把滿是鮮血的臉龐,踉踉蹌蹌便衝著馬府的大門走了過去。

“喂,你是什麼東西,這裡可是刺史大人的府邸,怎能容你亂闖?滾。”門口,門子一把攔在士兵面前,滿臉嫌棄。待到距離近一點,瞧見對方身著盔甲,渾身是血之後,面色這才唰的一下變了:“你是何人?”

“吾乃邊軍衛將軍帳下親衛,邊關,邊關告急,煩請通稟刺史大人。”

門子臉色倏地一下變了,看親衛渾身是血的模樣,雖知道這樣做不合規矩,但也明白邊關的情況是片刻都不敢耽擱,一咬牙直接將房門開啟,引著親兵往內宅走去。

刺史府,很寬綽。

甚至比府衙還要大,還要奢華。

府內,水榭亭臺,假山樓閣,應有盡有。

大紅的燈籠懸掛在每一處簷角,雖是夜晚了整個刺史府卻明亮猶如白晝。

明明已經是深夜,可刺史大人似是並沒有休息,當然也並沒有工作,隱隱約約間,甚至還能聽到有絲竹之聲從內宅傳出,中間夾雜著女人的嬌嗔,和男人的大笑。

終於,門子帶著親兵來到了一扇門前,窗戶上的白紙,清晰的倒影著一條條纖細婀娜,正在肆意扭動的魅影。

靡靡之音,清晰入耳。

門子敲了敲門,可惜裡面的人似是玩鬧的頗為入迷,沒能聽到。

連續多次,眼看親兵精神都有些恍惚,似是已經支撐到了極限,門子咬了咬牙也算是豁出去了,一把將房門推開。

琴聲,琵琶聲戛然而止。

便是那十幾個正在跳舞的舞娘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薄紗遮掩不住曼妙的胴體,性感的腰肢,白皙的胸口,白膩膩的大腿,幾乎就這樣曝露在燭光之下,火辣的身段能輕而易舉的挑起所有男人心底最深處的慾望和衝動,最漂亮的一名女子,正蜷縮在上首位中年男子的懷裡。

男子的一隻手,還塞在女郎的胸口。

一時間,一雙雙眸子齊刷刷衝著門口看去。

當看到親兵渾身浴血的模樣,立馬就是一陣驚聲尖叫,小臉兒慘白,臉上滿是驚懼,似是已經被嚇壞了。

好心情被打斷。

中年男子的面色也瞬間沉了下來,麵皮一抽一抽的,眸子中似是有火焰在燃燒。

這人,便是安州刺史,馬志峰!

白鷺書院走出來的讀書人。

眼看著馬志峰的表情,門子便知道自家主子現在非常生氣,額頭上沁出一層層汗珠,雙腿一軟,身子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老爺,邊關衛將軍親兵帶來了軍情急報,小的不敢怠慢,生怕耽擱了軍國大事,這才冒犯,還望老爺恕罪。”

馬志峰面色依舊陰沉,並沒有因為門子的辯解而有絲毫寬恕的意思,陰鷙的視線落在那親兵身上,眉頭一皺:“有何軍情?”

“回稟刺史大人,匈奴,叩關了。”

馬志峰眉梢一挑:“哦?”

“衛天誠不是邊軍的將軍嗎,讓他擋住即可,跟我說什麼?”馬志峰哼了一聲,厲聲喝道:“本刺史公務繁忙,哪兒有功夫處理這些小事兒?”

親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匈奴叩關,這是小事兒?

那對這位刺史大人來說,什麼才是大事?

尋歡作樂嗎?

一時間親兵的身子都忍不住抖了起來:“大人,這一次匈奴是大軍壓境,衛將軍支撐不了太長時間,還請大人發兵支援。”

安州城距離永昌縣不算太遠,若是支援能及時趕到,許是還有扭轉局勢的機會。

馬志峰面色愈發陰沉:“混賬,身為守將,若是守不住永昌那就是失職,本刺史定然親手剁了衛天誠的腦袋!”

一句話丟下,馬志峰隨意的擺了擺手,當下便有數名護院從後面走了出來:“擾了本刺史的興致,拖下去。”

“還有這個門子,私自放人進府,本老爺可不敢用這樣的人,一起拖下去,尋個地方埋了吧。”

那門子怎地也想不到,自己就是因為幫了這親兵一把,卻是連命都給搭了進去。

他悽聲尖叫著求饒,可是毫無用處。

兩人直接被拖到了外面,護院的手掌抓住兩人的頭髮用力向後扯了過去,露出兩條脖子。

銳利的刀鋒順著喉頭劃過。

噗嗤。

兩股猩紅的鮮血頓時噴在了地上。

直至兩人被拖走,馬志峰懷裡的女郎這才抬起頭:“大人,匈奴,真的沒問題嗎?”

馬志峰頓時哈哈大笑:“放心吧,小美人兒,匈奴那些狼崽子,幾乎每年都會叩關好幾次,便是破了關,也只是在臨近幾個縣城劫掠一番也就回去,再怎樣也打不到安陽城的,美人兒無須擔憂。”

“來,接著奏樂,接著舞!”

馬志峰還有一些話沒說。

他覺得這多半是衛天誠那老小子想出來的詭計,無非便是用匈奴兇猛為藉口,問自己索要軍餉,糧食,軍械。

開什麼玩笑。

軍餉他都貪了。

糧食,軍械都倒賣給匈奴了。

現在想讓他吐出來?

做夢呢?

他和匈奴的關係可是一直不錯,是極為親密的生意夥伴,是以馬志峰一點都不擔心。

看著懷裡瑟瑟發抖的美人兒,馬志峰只感覺這女人更漂亮了,嘿嘿一笑,便抓住女人的腦袋,用力壓了下去。

……

不知何時,晨霧升起。

凌晨的低溫,凍結了不久之前還在釋放著溫度的鮮血,無數的屍體,箭矢,被破壞的雲梯,被砍斷的刀劍,破碎的頭盔混合在一起。

鮮紅和蒼白交織。

堆積如山的城牆上,一具屍體背靠著城樓,筆直的站著。

好幾根長槍,穿透了他的胸膛,將男人高大的屍體釘死在柱子上。

是衛天誠。

縱然已經死了,可衛天誠依舊緊緊的抓著手裡的刀,刀刃已經卷曲,滿是豁口,豁口處掛著一條條碎肉。

腳下是一片泥濘。

踐踏著一具具屍體,阿巴魯於城牆上走過,一步步走到衛天誠面前。

看著男人雖然已經死去,卻依舊怒目圓瞪的臉,阿巴魯面上泛起一層獰笑,嗤……彎刀緩緩抽出。

用力劈下。

一枚大好頭顱直接被阿巴魯抓在手中。

轉身望著城牆內外計程車兵,阿巴魯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戰利品:

“兒郎們,瘋狂的時候到了。”

“殺!”

“全部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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