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宵又不是真有傻症要急治,趙卿容自然是答應的。
疊玉:“二少夫人,守竹將神醫請到大房那邊去了。”
沈桃言緩緩攪動著香粥:“想來是要為大老爺診治。”
她在剛入聶府的時候,是見過大老爺的,印象裡是個很溫和的人。
大夫人也是好人,當初還送了她不少好東西,作為聶家二房新婦的見面禮。
要是大老爺的病真能看好,就好了。
聶宵又開始折騰沈桃言,命人叫她過去,但又不見她。
沈桃言站著等了一會兒,便站不住地揉著膝蓋,在疊珠和疊玉的攙扶下找地兒坐了下來。
聶宵可不想讓沈桃言歇著,不是讓沈桃言做這個,就是讓沈桃言做那個。
而沈桃言能吩咐下人去做的,便吩咐下人去做。
要是聶宵非要她自己親自動手,那她就敷衍的做一做。
如此過了一日,沈桃言便開始稱病,還叫了神醫過去給她看病。
果然又是曾經替聶宵受過罰的舊疾發作,而發作的起因也是聶宵故意折騰她。
趙卿容知道了這件事,去教訓了聶宵幾句。
“先前呂大夫不是說過麼,桃言身子不好,讓你少折騰她。”
聶宵:“從前也不見她這麼孱弱。”
趙卿容:“那是神醫診出來的,還能有錯?”
“你可別忘了,他一眼便斷定,你並無傻症,還能斷出,我與你爹身上的隱疾。”
趙卿容帶著許多名貴藥材去看了沈桃言。
沈桃言:“母親,都是我這身子不中用。”
那還不是拜聶宵所賜。
趙卿容當然不會順著沈桃言的話講了:“傻孩子,你可千萬別這麼說。”
“這幾日,你好好養著,宵兒那邊,我已經吩咐過下人了,不許他們在跟著宵兒胡鬧。”
沈桃言:“是。”
聶宵神情很不滿。
“二公子,二少夫人病了,不會來纏著你,大公子也因公務沒法拘著你了,你不就可以去找喬姑娘了嗎?”
聶宵看了一眼說話的下人:“呵,你倒是機靈。”
這倒是,他也好趁此機會多去陪陪芸兒。
沈桃言這一病連養了三日。
若不是第四日,瞿杳叫人送了話來,有急事要尋她,並讓她去遇仙樓相見。
她還想多清淨幾天。
因著擔心瞿杳,沈桃言急匆匆趕去:“怎麼尋我尋的如此著急,出了什麼事情?”
瞿杳貼到她的身側,神神秘秘道:“阿桃,你要銀子不要?”
沈桃言以為她在開玩笑:“你這是什麼話?莫非你要送銀子給我?那我自然是要的。”
瞿杳:“是要給你送銀子來了,但是呢,你可能要勞累辛苦了。”
沈桃言:“怎麼說?”
瞿杳:“你不是為我做了把扇子嗎?我帶出去見人,可多人喜歡了,都來問我這扇子是從哪兒來的。”
“我哄她們說這扇子可費了我不少銀子,是專程請人做的,沒想到她們更想要了。”
“還說要拿千金去買,我知她們是誇張了說,但她們也是真識貨,阿桃你這扇子是可以換大銀子的。”
沈桃言高興地拉住瞿杳的手:“阿杳,謝謝你。”
她正愁不知怎麼掙銀子呢。
瞿杳:“這樣說我真幫上忙了?”
沈桃言:“嗯!”
離開之際,沈桃言不慎與一人相撞上了,待看清人,她的瞳底微微一縮。
而那人也明顯僵住了。
喬芸柔柔的聲音在那人身後響起:“宵郎,你…”
看到沈桃言時,喬芸猛地怔住了。
瞿杳:“阿桃,你沒事吧?”
沈桃言反應過來了,對著面前戴著面具的男子,微微行禮。
“抱歉,剛才沒有注意撞到了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她的語氣十分疏離,臉上的表情和眼神也平淡疏遠得厲害,彷彿是真的在面對一個陌生的公子。
那男子久久不回應。
瞿杳皺了眉:“這位公子,我們既已與你道歉,你莫非還要揪著不放?”
面具下的聶宵,刻意壓低了聲音:“沒事。”
他拉了喬芸轉身便要走。
沈桃言卻道:“我記得你。”
聶宵的腳步剎那間頓住,眼眸有些危險地微微眯起。
沈桃言:“你在我的鋪子裡買過衣料,我和我妹妹在聚芳閣還碰到過你。”
原來話不是對他說的,聶宵頃刻放鬆下來。
喬芸轉過身來:“聶二少夫人,衣料的銀子,我已補上了,上回在聚芳閣,我也真不是故意的。”
沈桃言:“我知道,不過,我們好像還在其他地方見過吧?”
喬芸緊張地咬了咬嘴唇。
沈桃言腔調裡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記起來了,是在豆花攤,對不對?”
喬芸手抖了抖,聶宵則是心裡微微沉了沉。
沈桃言語氣倒是輕快:“那日我的夫君也在,所以我記得還挺清楚的。”
她打量著喬芸身邊的面具男子:“這位……”
她仔仔細細看著他的背影。
聶宵和喬芸的心提了起來。
喬芸往前站了一步,稍微遮了遮聶宵的背影。
沈桃言輕輕挑眉:“是你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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