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父跟著點頭。
與王家人的得意不同,聶宵很生氣。
分明是王晟做了惡事,但他們反而還要好聲好氣的對待王家人。
最後,還得給王家人送上賠禮,聶宵的心口宛如吞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
這是聶宵第二回感受到傻子這個身份,帶來的無力感了。
但他頂多是有幾分不高興,並沒有後悔自己裝成傻子。
事情終於壓下來了。
趙卿容來看聶宵的傷勢,順便對他道:“接下來的一個月你不準出府。”
“更不許去找那個豆花女,免得叫人看見了,正好在府裡好好養傷。”
聶宵張了張嘴,看到趙卿容的面色和眼神,到底是閉上了嘴。
趙卿容:“還有這幾日,桃言一直叫人來問你的傷勢,她怕影響你的傷勢一直沒來。”
“她要是來見你,你給我安分些,讓我和你爹過上幾天清靜日子。”
聶宵:“娘,你不叫她來,不就清靜了?”
趙卿容瞪他一眼:“她是你妻子,你不叫她見你,算什麼個事兒?”
這幾日,她是真覺得沈桃言是個極好的兒媳。
嫁入聶府三年,未生過事兒,即便宵兒鬧出過不少事,沈桃言也未曾叫他們操過心。
娶妻當娶賢,對一個大家子更是重要,有一個好的主母,那是幸事兒。
聶宵欲反駁,叫趙卿容又瞪了一眼,訕訕地不再說話。
沈桃言在享受自己的清閒日子,下人來說二夫人來了。
沈桃言收拾收拾了自己的懶散勁兒,出去迎人。
“母親,怎麼來了?”
趙卿容笑著與她坐下:“這些天忙,來看看你,可還好?”
沈桃言斟茶送到趙卿容面前:“一切都好著呢,夫君呢,夫君的傷怎麼樣了?那事也解決了吧?”
趙卿容點頭:“解決了,宵兒的傷還得再養養,你要是想見他,便去見他吧。”
沈桃言面上笑了笑:“夫君有傷在身,我要是去了,惹得夫君動了怒氣,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我看,還是等夫君養好了傷再說吧,反正日子還長著呢,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趙卿容拉了她的手:“你也太懂事了,我給他說過了,你只管去瞧他,要是他再犯渾,我和老爺替你教訓他。”
沈桃言:“是,那我明日去瞧瞧他吧。”
趙卿容:“好。”
等將趙卿容送走,沈桃言可惜地嘆了一口氣,清靜的日子總是這麼短。
疊玉:“二夫人怎麼特意來找二少夫人,還叫二少夫人去見二公子,二公子應當不想見我們才對吧。”
疊珠:“許是被這回的事給鬧的心裡煩了,這才想起我們二少夫人的好。”
沈桃言:“既然母親已經發話了,我們就只能去看看了。”
疊珠:“不過照二公子的性子,說不定又會做些過分的事情。”
她哼了一聲:“這麼多人,怎麼也不打重些,難道是在王家沒吃飽飯嗎?”
疊玉偷笑一聲:“倒不如說是二公子皮糙肉厚,大公子不就這樣說過嗎?”
沈桃言看著這兩小丫頭為自己各種不忿的樣子,露出了開懷的笑。
“好啦,不管怎樣,這回也算出了些氣,心裡頭舒服了一些。”
疊珠:“就是可惜,把那個喬芸摘乾淨了,她一點事也沒有。”
一起鬨騙二少夫人這麼些年,又尋各種由頭去折騰二少夫人,哪個都不無辜。
要收拾的話,當然要一起收拾了,一個都不能放過。
沈桃言:“著急什麼,遲早有到她的時候。”
第二日,沈桃言挑著時間,空著手去看聶宵了。
反正她帶什麼,都可能會被扔掉,或者打翻。
倒不如別帶去,就不會浪費食物了。
聶宵氣色挺好的,看起來恢復的很不錯,坐在榻上就這麼看著沈桃言走進來。
沈桃言已經完全換掉從前那些老成沉悶的衣裳了,妝容也不再往成熟穩重畫了。
如今的她,鮮亮得不可思議。
聶宵的眼神頓了頓,而後,皺著眉瞥開了眼。
沈桃言看了看他:“夫君。”
她沒往他身邊走,在離他稍遠的茶桌邊,自己坐下。
聶宵不高興地看過去:“我讓你坐了嗎?”
沈桃言站起身,臉上沒有一點兒不滿:“聽夫君的語氣,中氣十足,想來恢復得不錯。”
聶宵:“哼。”
然後,他就不說話了。
沈桃言也沒什麼話要說,便叫來揚青問:“夫君喝藥了嗎?”
揚青:“呂大夫說早中晚喝三回,已經喝了兩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