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言:“知道了。”
她在心裡頭盤算著時辰,再站上一小會兒,估計就可以走了。
屋子裡一陣寂靜,聶宵不由得抬眼瞥向沈桃言。
沈桃言這會兒真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不動也不說話,聶宵微微皺眉。
直到有下人來問是否要擺膳,沈桃言才做了一些反應。
“時候不早了,夫君該用膳喝藥了,我就先回去了。”
聶宵是不可能留沈桃言的,因此沈桃言說完就自己走了。
聶宵感覺到了一點違和,好像她在急著走一樣。
以前不是不趕她,她就不走的嗎?就算趕了,她也會厚著臉皮留下。
沈桃言:“疊玉,呂大夫有沒有說二公子的傷要養到什麼時候?”
疊玉:“好像要養一個月吧。”
沈桃言仰頭看著暗沉的天色:“那要好久啊。”
疊珠和疊玉很明白她的意思。
每天一到了要去聶宵那兒,沈桃言就有點像做任務一樣。
不用再為了聶宵忙這忙那,擔心這擔心那的日子,實在是太美好了。
前三回去,聶宵都沒讓沈桃言坐,也不跟沈桃言說話。
沈桃言索性照常問了兩句,也不說話,跟罰站一樣,站在屋子裡。
不過好在,沈桃言每回都是掐著點去的,去那站的也不久,頂多一刻鐘。
要是聶宵看她不順眼,把她趕出去就更好了。
但偏偏聶宵沒有那麼做,偶爾還會古怪地瞧上她一兩眼。
沈桃言當沒看見,她現在做的不就是聶宵從前喜歡的嗎?
夜裡。
聶宵問服侍他的揚青:“你有沒有覺得沈桃言有一點不對勁?”
揚青:“奴才眼拙,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聶宵卻更肯定了:“不,她確實有點不太對勁。”
今天沈桃言去的時候,聶宵在小憩,沈桃言本想悄悄的走的,沒成想聶宵睜開了眼睛。
“你要去哪?”
冷不丁的一句質問,嚇了沈桃言一跳。
沈桃言轉過身淺笑:“我見夫君睡著了,就想著到外間去,免得打攪夫君歇息。”
聶宵盯著她,沈桃言莫名的發毛,她臉上的笑柔軟了一些。
“夫君身上有傷,多歇息是好的,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聶宵:“你明天晌午後就要來看我。”
沈桃言愣了一下,然後欣喜道:“真的嗎?我還擔心夫君不想見我,所以每一次都不敢來太早。”
她的語氣裡滿是雀躍:“夫君既然這麼說了,那明日我便早些來。”
聶宵看著她的表情,好像在尋找破綻。
而且今日聶宵屋裡擺晚膳的時間,還往後推了推。
沈桃言邊思索邊回自己院子。
疊珠:“晌午過後,就要二少夫人過去,不知道二公子又想要做什麼?”
疊玉:“是呀,事出反常必有妖。”
次日晌午後,沈桃言依言去了聶宵那兒,聶宵好像在特意等著她。
沈桃言心裡不免咯噔了一下,這是又要做什麼?
面上,她笑著走進幾步:“夫君,是要跟我說什麼話嗎?”
聶宵:“沒有。”
沈桃言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這次聶宵倒是沒有叫她站起來。
沈桃言:“可是我今日的妝容有些不對?”
聶宵扭頭:“反正長那麼醜,怎麼畫都醜。”
沈桃言溫笑著哄他:“是是是,夫君最好看。”
然後她問道:“夫君今日好些了嗎?”
聶宵:“你又不瞎,問什麼問。”
沈桃言閉嘴了,低著頭,袖子裡藏著的手互相擺弄著,在心裡面默默的點著時辰,發現還有好久好久。
她沉默得很,完全不像以前平時那樣會想方設法逗著聶宵說話。
聶宵擰起眉,一副不滿的樣子:“你是不是啞巴了?”
沈桃言錯愕抬頭:“這不是怕說多了話,惹夫君不高興嗎?”
聶宵哼了一聲,彷彿在說她還有點自知之明。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沈桃言,聶宵最煩她跟他說話了。
沈桃言:“夫君這些日子在屋子裡一般會做什麼,可會無聊?”
“父親母親應該每日也來瞧你吧,呂大夫開的藥苦嗎?你有沒有讓揚青給你拿甜果和蜜餞呀?”
她一說起話來就像洩了閘的洪水,腦子裡有什麼話就直接往外倒。
聶宵好像終於有點惱了:“你能不能閉上嘴?”
沈桃言:“…”
這一次怎麼只讓她閉嘴,不讓她滾了?
沈桃言真的很想走,想回去自己的小院做扇子:“夫君,口渴不渴?”
“要不要我替夫君斟杯茶?或者夫君餓不餓,我讓廚房做些糕點送來吧。”
聶宵似乎要發脾氣了,瞪著她:“都不要,你給我閉嘴。”
沈桃言:“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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