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頭顱主人的身份,周明軾戰戰兢兢開口:“父,父親……這應該是楚逢安的手筆,李元成前段時間惹到他頭上了……”
他還沒告訴他父親,幾日前,李元成擅作主張去臨汀村找人麻煩,被楚軒逮了個正著。
言罷,周明軾垂下腦袋,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父親的神情,生怕惹父親不快。
“什麼意思?”周功至蹙眉。
周明軾猶豫片刻,繼續解釋,“父親您忘了?滕川集團副董楚平邑,他一家在我們行動前被楚平川安排撤走了,銷聲匿跡至今。
按李元成彙報的資訊……楚平邑一家這半年多都躲在臨汀村,我們的人之前也去臨汀村試探過,但都被它的村民敷衍走了。”
誰知,李元成這廝最後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擅作主張帶人去尋仇了!
他算是明白了,楚逢安根本不打算給他們和談的機會,他們兩方總有一個死無葬身之地,以目前狀況而言,死得很慘那個是他們。
思及此,周明軾驚恐萬分。
砰!
聞言,周功至猛地拍桌而起,指著不爭氣的長子怒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連個人都約束不好。”
周明軾不敢怒也不敢反駁,任自家父親罵,這次委實是他沒有管束好手下。
見狀,何褚寧臉色微沉,他也沒想到,周明軾這廝私下竟然給他們整出這麼大的么蛾子,甚至又惹上了楚軒。
他開始懷疑是否真的繼續跟周家聯姻了,他妹妹嫁給這麼個紈絝,豈不是白白浪費一生?何褚寧斂去眼底的殺意,故作若無其事。
“呵。”
鄭渠把玩著茶杯冷笑,其實,追殺楚平邑一家也有他麾下青風堂的一份,不過他提前吩咐收手了,撤走了安插在臨汀村的人馬。
如今一想,他當初真是未雨綢繆了,否則,他也損失慘重,培養一個武修需浪費諸多資源,盡地力知人事,若非必要,絕不能讓武修無故送死。
“行了,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何老家主握緊茶杯,沉聲道。
爾後,何老家主又繼續道,“鄭渠,以如今的形勢,覆水難收,我們內部再這麼亂下去,盲目地與楚逢安鬥,無非自尋死路。
眼下,巡捕司雖然擺明了不敢放人,越姮丫頭在巡捕司或許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不如你我今日各退一步?先前承諾交予磐石集團的港口貿易,你若原意言和,我們可以立刻簽署合同。”
他此番意在規勸鄭渠放下成見,一致對外,更準確的說法是,他打算給鄭渠一個臺階,鄭渠願意,他們三家繼續聯手,如果不願,他們三家的盟約則到此為止,同樣都是死路一條,為什麼不先跟楚軒狠拼一場?
縱然楚軒身份過人,他們三家聯手,再加上鄭家背後那位權貴的協助,未必不可以屠神!
“哼。”
鄭渠冷笑不語。
都是千年老狐狸了,在這跟他玩什麼聊齋,分贓的時候怎麼不見多為彼此考慮,佔盡了好處,又想讓他出生入死,剩下的繼續坐享其成?世上哪有便宜買賣!
“你,意下如何?”見鄭渠沒有表態的意思,何老家主不緊不慢地追問。
他似乎並不認為鄭渠會拒絕他的條件,畢竟,這是他主動讓利,臺階他也給了,總不能還有不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