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鄭渠不留情面,直言拒絕,“何老是以為鄭某好糊弄嗎,您三言兩語地忽悠鄭某一番,讓鄭某心甘情願出最多的人力物力,損失慘重,最後又只吃最少的利益?”
什麼三家同盟,齊心協力?嘁,想借他的刀殺人再卸磨殺驢才是,他又不是傻,被騙過一次了,怎麼可能再上當。
這盟約不提也罷。
鄭渠呵呵冷笑,“楚家昔日的港口貿易我鄭家繼續吃,至於三家盟約,我看今日不如一併作廢算了,何老,您覺得呢?”
“你!”無端被人拂了面子,何老家主登時怒不可遏。
但一想到他們對付楚軒,斷不能缺少鄭家的助力,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嚥下滿腔怒火,繼續遊說:“我們三家合作多年,大敵當前,何至於撕破臉面?”
鄭渠卻破天荒地沒有給何老家主一分好臉色,執意與他唱反調,“何老,楚家港口的貿易收益,你們兩家這半年多吃了多少,想必不用我提醒了?是你們不仁在先,如今又有何資格怪我不義。”
鄭渠這般拿腔作調險些讓何老家主惱羞成怒,好在何褚寧率先安撫了自家祖父的情緒。
大敵當前,不宜撕破臉面。
“鄭叔,您是打算言而無信嗎?”何褚寧蹙眉,反問鄭渠。
鄭渠則是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地把玩茶杯。
周功至面色陰鷙,說到底,鄭渠就是在指桑罵槐,將他們兩家的臉面都踩在地上了。
末了,鄭渠漫不經心地補充道,“你們如果有能耐屠神,鄭某拭目以待,總之鄭家是不打算主動與楚軒交惡。”
“告辭。”
言罷,鄭渠將茶杯倒扣在桌上,起身離開。
啪嗒。
望著鄭渠揚長而去的身影,周功至猛然將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宣洩怒火。
“他什麼意思?以為這樣,楚軒就會輕拿輕放了嗎?害死楚平川的不也有他一份,呵,他今日卻想獨善其身了?!”周功至怒罵道。
他們三家打從一開始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萬萬沒有獨善其身的可能,鄭渠今日這般堂而皇之地撕毀盟約,想向楚軒俯首稱臣?他偏不遂了鄭渠的心思。
思及此,周功至忽然看向何褚寧,詢問道:“褚寧,你那裡是不是還有鄭渠主動請纓的錄音?”
“……有。”一陣思忖,何褚寧點點頭。
“很好。”周功至冷聲吩咐,“找個人送到祁統領手上,鄭渠不是想獨善其身嗎?我偏偏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聞言,何褚寧臉色駭然,這是真打算置某人於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那份錄音不過是他順手留下的,不想竟有了可用之地。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