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書的一支筆,表不了兩頭事。
話說泰山派弟子鄧子陌,原本他掌門嫡傳大弟子當的好好的,在整個泰山派之中,要武功有武功要威望有威望,雖說沒有得到正式“官宣”,那也是妥妥的少掌門一份啊。
可是,偏偏就是在練功一途上,被“浮雲居”裡擎雲那個傢伙給刺激到了,自從知道二師弟建除敗在擎雲劍下之後,鄧子陌練功就越發勤勉了。
可是,到了鄧子陌如今的境界,要想更進一步踏足到一流之境,所需要的就已經不是簡單的勤修苦練了。
因此,他才將宗門所有事物都甩給了二師弟建除,單人只劍下了泰山,雲遊天下去了。
鄧子陌曾經代表泰山派去了一趟中嶽嵩山,蓋因正巧碰上嵩山派前往泰山的信使,邀請“五嶽劍派”其他四派前往嵩山一聚。
目的明確且多年一成不變,就是為了聯合對抗實力強大的魔教。
作為泰山派掌門大弟子,鄧子陌自然有資格代表泰山派出席,他自己也想借著這個機會,多向其他幾派的高手好好請益一番。
誰曾想,到了嵩山之後,鄧子陌是大失所望。
除了嵩山派自己的人,來到嵩山“峻極峰”的竟然沒一位是派中長老級別的人物,像鄧子陌這樣的都已經是“地位崇高”之輩了。
有分量的人沒到場,所謂的“五嶽劍派”集會也就成了嵩山派的一言堂,反正就算其他門派掌門親身至此,恐怕也未必就能改變多少吧?
鄧子陌下了嵩山之後,繼續向西而去。
目的是想去見一見華山派那位令狐師弟,畢竟二人在武當沖虛道長的繼任大典上有過一面之緣,似乎自家的雲師弟還對此人推崇備至?
只可惜,到了華山之後,鄧子陌也撲了一個空,令狐沖月前就奉師命下山去了。
據說是西北一帶出了點兒岔子,那裡有依附於華山派的江湖同道,有事找上了華山,如今的華山派人才凋零,令狐沖這位掌門大弟子只能親身出馬了。
嵩山之行的索然無味,華山又是這樣一個結局,搞得鄧子陌有些鬱悶,他又不能到處踅摸令狐沖去?
於是乎,鄧子陌只能又下了華山。
這可真沒什麼目的了,東遊西蕩的,卻發現總有行色匆匆的江湖人往東南而去?
鄧子陌就留了個心眼兒,跟著其中的一小撮人進入福建境內。
這地方距離泰山有兩三千里地,對於鄧子陌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如果非要找出一個相識之人,恐怕就只有南少林那位“妙風”小和尚了。
可惜,鄧子陌是一個高冷的人,而那位“妙風”小和尚同樣不善言辭,二人頂多算是相互知道名姓罷了。
“妙風”還不同於西嶽華山的令狐沖,那一位是一個豪放不羈的浪子,跟誰都有三分自來熟,更何況他們又同屬於“五嶽劍派”之內,見面都以師兄弟相稱。
進入福建境內之後,鄧子陌就感覺到江湖人多了起來,就比如現在,他隨意在福州城外找了個路旁酒肆歇腳,都撞到了兩波。
鄧子陌是先來的,眼看著日過晌午了,走了大半天的路,總得祭一下自己的五臟廟吧?
可惜,這樣的路旁酒肆也沒什麼好吃喝,鄧子陌要了一盤黃牛肉和一盤蠶豆,酒就更差點兒意思了。
自從喝了擎雲釀造的藥酒,這位泰山派大師兄的嘴也叼了起來,可惜眼下也沒地兒找去啊,只能湊乎著喝兩碗解解渴了。
鄧子陌的酒菜剛剛擺上來,就聽到外邊有馬掛鑾鈴的聲響,似乎有一幫人從不遠處打馬而來?
“蔡老頭,來客人了——”
人未到,聲音先傳了過來。
顯然是有熟客到來,口中所喊的“蔡老頭”,應當就是方才給自己上酒菜的這位老者吧?
這個路旁酒肆並沒有多大,攏共也就能擺下四五張桌子,甚至連一塊正經的牌匾都沒有,只是掛了一個破舊的酒招子,昭示著這座酒肆的歲月悠長。
“咳咳......來了——”
老者花白頭髮,面板黝黑,身形還略帶佝僂,一說話還總喜歡咳上兩聲,一副少氣無力的樣子。
老者應聲向店外走去,卻有意無意地向櫃檯後邊望了一眼,那裡正有一個年少的酒娘在料理酒水。
只是那女子回臉朝裡,而鄧子陌所坐的桌子在靠牆的位置,無法看到那女子的相貌。
“蔡老頭,怎麼還不來給我家少鏢頭牽馬啊?要讓老鄭我親自動手嗎?籲——”
還沒等店中的老者走出去呢,來人就已經到店前下馬了,一邊將自己的馬拴在道旁的樹上,一邊口中還嘟嘟囔囔的。
“咳咳,小老兒腿腳有些不利索,怠慢諸位了,快快裡邊坐吧——”
終於,老者還是顫巍巍地挪到了店外,而來的那些人也自顧自地甩蹬下馬,手中卻拎著不少山貨。
原來,這是一幫進山打獵的豪客啊。
“咦,你不是蔡老頭?幾日沒來,這酒肆居然換掌櫃的了?”
聽聲音還是那位自稱姓鄭的,看到出來的是一位陌生的老者,語氣就不如先前那般熟絡了。
“咳咳......小老兒姓薩,原本也是這福州人氏,只是年輕時遠走他鄉了。”
“如今葉落歸根,才帶著唯一的孫女回到這裡來,恰巧蔡老頭有心出手這間酒肆,小老兒就盤了下來。”
這位姓薩的老頭看到來了這麼多客人,急忙往酒肆裡邊讓,總共有十幾個人,佔據了酒肆裡的兩張桌子。
“好了,把這兩隻山雞和黃兔都拿到後邊去洗剝乾淨,好好炒幾大盤出來,也好給爺兒幾個下酒。”
“剩下的,你們店中有什麼就上什麼吧,關鍵是先打十斤‘竹葉青’上來,待會兒一總算錢給你。”
這些人,似乎並不在乎酒肆換沒換老闆,只要不影響他們的吃喝,誰當老闆又有什麼兩樣呢?
“諸位客官稍等,婉兒啊,先送兩壇‘竹葉青’過來了——”
薩老頭從一名漢子手中接過了山雞和黃兔,衝著櫃檯之內的女子喊道。
到底是農家人,即便上了幾歲年齡,單手竟然也能將二十來斤的山雞和黃兔拎了過去。
“諸位客官,這是十斤‘竹葉青’,還有小店的黃牛肉和蠶豆,諸位先將就用一些吧。”
那位叫婉兒的酒娘走了過來,先是給每一桌放了一罈酒,然後又端出一個條盤來,上邊赫然擺放著幾盤黃牛肉和蠶豆,同鄧子陌那桌上的一般無二。
這夥人也等不及了,直接拍開了封泥,先給其中的一位公子模樣的人倒了一碗。
“少鏢主,別看這家酒肆外表不怎麼滴,這‘竹葉青’還算是不錯之物,您先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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