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殺手的底子,“以殺練功”成了“絕命”最終的選擇,選擇的物件就落在了那些倒黴的倭賊身上。
誰讓殺了倭賊不用擔責呢,若是想更進一步,甚至可以提著倭賊的腦袋到各級官府領賞銀去呢。
於是乎,就在去歲的倭賊來犯最兇之時,“絕命”單人只劍、喬裝改扮,專門挑那些倭賊之中的強者下手了。
廝殺的方式也變了,即便“絕命”腦子中有著千種、百種方法能輕易滅殺對方,但他偏偏就選擇了面對面地與之硬剛。
以一敵一,以一敵二,以一敵眾......
“看來,在你‘絕命’的心中,那擎雲已然是不可戰勝之人了。”
說話聽音,鑼鼓聽聲,“絕命”信誓旦旦的一番說辭,到最後的結束語卻只是同擎雲“放手一搏”嗎?
更何況,這一年多來,“絕命”的戰力固然在漲,難道說擎雲就會原地踏步了嗎?
“這個......不敢欺瞞當家的,屬下也曾掃聽過擎雲那廝的訊息,半年前在嵩山‘峻極峰’一役大放光彩。”
“‘君子劍’嶽不群那樣的人物,聽說又習練了‘辟邪劍法’,居然都不是擎雲那廝的對手?”
“後來,那廝竟鬼使神差地當上了華山派的掌門?對了,當家的讓屬下繞道將那兩人一併帶來,不知下一步要如何行事?”
看來,“絕命”還真對擎雲上心了。
好在“煙雨樓”這些年也算是一個較為鬆散的組織,平時不出任務的時候各行其是,甚至數年都不被聯絡的也大有人在。
要不然,“絕命”這般私自前往抵抗倭賊的戰場,多多少少也有些翫忽職守的嫌疑。
“‘絕命’啊,今日不同往日,如今有些事情發生了些許變化,策反那二人之事就暫時取消了吧。”
“你也無需將他們帶來此處,回頭課好生設計一番,讓他們‘趁機’逃回華山就是了。”
“逃回華山”?
只能“再”可惜一次了,眼前這一幕不曾被擎雲看到,否則他何至於滿世界地去找梁寬和高根明啊?甚至擎雲已經早早地將目標鎖定在了姑蘇慕容氏的身上。
這才是今日紅袖將“絕命”找來的原因之一。
其實,她應該自己親自走一趟的,卻不知為何臨時更改了主意,還帶著小天一起來到了南京城東的這處別莊。
此處並非“煙雨樓”的產業,“煙雨樓”中知曉這個別莊之人,到目前為止,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三人爾,紅袖、小天和現在的“絕命”。
“啊,不策反了?可是......屬下前往帶人的時候,聽說其中一人已經倒戈願意效忠於我‘煙雨樓’了......”
“絕命”再次驚呆了。
......
楓橋月落照吳鉤,
慕容風煙鎖畫樓。
劍氣曾隨鐘聲遠,
寒山一夜客心愁。
“雲師兄,您這一身道裝扮相,卻要來這‘寒山寺’上香,看起來怎麼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嘿嘿.....”
南京城一行,擎雲自覺被鬧了個灰頭土臉,莫名其妙地被人設計,一而再、再而三。
事情到了最後,他都沒搞明白到底是誰在設計於他,雖說似乎也沒太大的損失,除了掏在“凝黛軒”那兩萬多兩銀票。
“五城兵馬司”那灘渾水,擎雲絕對是不打算去蹚的,他甚至也曾委婉地建議陸炳也不要陷的太深。
若真是遠在京師那位嚴尚書在找張恆的麻煩,擎雲相信這位張指揮使絕難有什麼好下場,別看那位現在還沒到如日中天的時候。
擎雲雖非冷血之人,卻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泰山派、華山派還有著一大堆麻煩事呢,再加上一個不知所蹤的九公主。
好吧,“唐門”那邊不還來了一位小祖宗嘛?
自己的屁股都沒能擦乾淨呢,擎雲可沒那麼多心思去管旁人的閒事,再說了,他跟“五城兵馬司”的張恒指揮使很熟嗎?
當然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擎雲心裡還是有數的,即便他在陸炳面前自詡“暢所欲言”。
就以擎雲和陸炳二人如今各自的身份和地位,真的能夠做到毫無保留地暢所欲言嗎?
陸炳告辭而去,最終也沒能在擎雲那裡蹭上一頓飯吃,倒是擎雲他們師兄弟五人,好好地替南京城給自己安排了一頓送行筵。
“雲老弟,九公主‘或許’去了姑蘇一帶......”
這是陸炳臨別之時,漫不經心地衝著擎雲說的一句話,因此,如今擎雲等人就來到了姑蘇。
既然到了姑蘇城,不來一趟“寒山寺”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寒山寺”,始建於佛教盛行的南朝梁武帝天監年間,曾用名為“妙利普明塔院”,唐代時更名為“寒山寺”。
宋時又更名為“普明禪院”及“楓橋寺”,到了元、明二代卻又改回了“寒山寺”。
洪武年間,僧人昌崇曾主持重建“寒山寺”,進一步擴大了寺院規模。,就如擎雲眼前所見。
“猛子,你說這話這可算是有些著相了!出家之人,無論修佛修道,慈悲之念不變,只是修行法門不同而已!”
“我等千里迢迢來到姑蘇,前來‘寒山寺’朝拜、瞻仰,就算不是禮佛,好歹也有向善之心,豈可在此強分佛道?”
得,進什麼山就要唱什麼歌,看到眼前這座莊嚴肅穆的“寒山寺”大殿,擎雲居然也有興致同李猛辯論一番。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小道長一番話頗含禪機,不知小道長在何處仙山、哪座道觀之中修行?——”
擎雲只顧著給李猛“上課”呢,冷不丁背後傳來了一道誦佛之聲。
嗯,此誦佛之聲分明距離的很近,可他擎云為何就沒能提前覺察到對方的到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