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踏馬誰啊?
這不是在經會上指出《論語》中“小子”八個出處的週三近周爾德嗎?
周教諭看見侄子進來後,臉上堆著笑容道:“爾德,你看,陳夫子聽說你要來弘毅塾心裡很是高興,想都沒想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陳凡、李典吏:“……?????”
週三近臉上依然是那天弔弔的樣子,瞥了一眼陳凡:“陳夫子,又見面了!”
陳凡看到他這拽死了的樣子心裡就有點膩煩,但臉上還是攏起笑容,微笑著點了點頭。
賺錢嘛,不丟人。
周教諭見兩人打了招呼,心中長舒一口氣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不打擾了。”
說完他看著週三近道:“爾德,你便在弘毅塾好好讀書,有空記得回家一趟。”
說完,也不跟陳凡打招呼,忙不迭拽著李典吏跑了。
陳凡看著兩人的背影一頭霧水之時,突然發現門外有人拖了個板車進來,板車上放滿了被褥包袱。
“啥意思?你要住在這裡?”陳凡瞪大了眼睛看向週三近。
誰知週三近跟沒聽到似得,轉身出門卸包袱去了。
“我特麼!”到這會,陳凡才知道自己被李典吏和周教諭兩個老銀幣給陰了啊。
本以為就是招個點卯的,誰知道弄了個住校生來。
這時節,但凡在書院或者社學住校的學生,那都是要管飯的。
自己以為自己賺了六十兩,可特麼他沒想到的是,六十兩是他三年保姆的工資錢啊。
日了狗了。
這邊陳凡正在暗自神傷呢,那邊院外又有了動靜。
踏馬的,沒完了是吧,又踏馬誰來禍禍自己來了?
院門開:“夫子,我來了!”
院外傳來薛甲秀的聲音,隨即何陞與薛甲秀這舅甥兩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院子中。
“夫子,學生薛甲秀拜見夫子。”
陳凡連忙上前攙起對方:“甲秀,你這麼快就到了?”
何陞笑道:“陳夫子,我姐夫說,不好耽誤秀兒讀書,你那天剛走,便讓我去安定書院給秀兒辦理了退學。”
陳凡摸著薛甲秀的小腦袋笑著點頭道:“好,來了就好,我給你安排住處。”
他轉頭一看,差點兩眼一黑,自己原本準備給薛甲秀安排的住處,如今已經大門緊閉,上面還寫著個牌子:“非請勿入。”
特麼,這五等秀才竟然還要獨佔一屋?
好在還有一間空房子,可以安排薛甲秀住下,陳凡先讓薛府的下人將薛甲秀的東西搬入最西邊的屋內。
這邊何陞從袖中拿出一錠約莫二十兩的銀錠遞給陳凡:“陳夫子,這是甲秀今年的束脩,未來得及置辦羊酒,恕罪則個!”
陳凡看著二十兩銀子,心中那個安慰吶,還是薛大人辦事敞亮。
“太多了太多了!”他一邊說一邊接過銀錠,風輕雲淡地收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