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送走了何陞,陳凡終於有空回到塾堂。
陳凡沒想到的是,不僅剛回家的賀邦泰在塾堂裡讀書,就連剛到的薛甲秀也坐在眾人之間激動地看著自己。
“夫子!”
“夫子!”
見到陳凡回來,一群孩子全都站起躬身行禮。
陳凡很是欣慰,這才是自己的主場啊,泰州雖好,但那是人家的地盤,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把這個小小的社學當成了自己的事業了。
“牛蛋,這兩天你們可曾仔細讀書?”
“讀了!”
“夫子,我這個字記不住!”
“夫子,我總是背了前面忘了後面,一會兒抽背,我能不能只背到【子不學,斷機杼】?”
……
陳凡欣慰地看著這些窮人家的孩子。
雖然他們不像薛甲秀,有個進士爹;也不像賀邦泰,有個進士的腦子。
但相比原來的凌寒齋,這幫孩子是真得願意學。
只要他上課,根本不需要使用【疾言厲色】,這些窮苦人家的孩子很珍惜接觸聖人之言的機會,壓根不會在學堂搗亂。
哪個老師不喜歡好學的學生呢?
陳凡認真仔細地解答孩子們這兩天積攢的問題。
並且還問了薛甲秀這段時間的學習進度。
果然,沒了亞聖圖這些道具的支撐,雖然陳凡看得出薛甲秀仍然在努力,但學習效率跟之前他在凌寒齋時完全沒法比。
“夫子,子曰,不憤不啟,不悱不發,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這句話我有些不懂,您能不能給我講講。”薛甲秀問道。
陳凡沉吟片刻後解釋道:“憤者,心求通而未得之意也。”
“悱者,口欲言而未能之貌也。”
“啟,謂開其意;發,謂達其辭。”
“這句話我不會跟你解釋其中的意思,我希望你這節課放課之前能做一回夫子,給我講講這句話的意思。”
聽到陳凡這話,薛甲秀皺起小腦袋,有些不明白。
陳凡笑了笑,他已經給對方解釋了其中的關鍵字怎麼理解,若是他還不能理解這段話孔子想要表達的深意,那就說明薛甲秀讀書並未盡心。
這是陳凡對轉學生的一個小小考驗,一個很有意思的考驗。
就在這時,塾堂門口處的光亮被遮擋住,陳凡轉頭一看發現是週三近站在門口。
原以為這傢伙會跟自己打個招呼,說個“報告”啥的。
誰知道這小子竟然直接進了塾堂,施施然朝最後空著的桌凳走去。
塾堂裡一眾小娃娃看著十七八歲的大個兒全都傻了。
就連剛剛在思考問題的薛甲秀,目光也跟著週三近朝塾堂後面挪去。
陳凡抽出戒尺在講案上拍了一下,發出“啪”的一聲。
隨即,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了過來。
陳凡瞪著薛甲秀和一眾學童們道:“眼睛都給我看書,不看書看哪呢?”
薛甲秀低眉順眼回座位思考去了,塾堂裡又傳出郎朗的讀書聲。
就在這時,坐在最後角落裡的“學童”週三近起身要求發言。
陳凡看了看他,腦子頓時脹痛,說好了就是來混日子的,怎麼還用起功來了?
但他畢竟是名義上對方發社的夫子,陳凡點了點對方道:“說!”
週三近揹著手,一臉傲然的表情道:“孔子不悅於魯、衛,遭宋、桓司馬,將要而殺之,微服而過宋。是時孔子當厄,主司城貞子,為陳侯周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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