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陳凡那一戒尺抽得極重,薛甲秀的手直到放課依然腫著。
自從在陳凡的課被重重抽了手掌,薛甲秀在書院裡整整一天都過得渾渾噩噩。
別的學童,沒了陳凡的壓制,到了別的夫子的課就像放飛的小雀,又恢復本性。
只有他跟陳學禮二人老老實實。
期間,周炳先等人不是沒來逗弄過他,但他卻一言不發,甚至連看都沒看周炳先一眼。
周炳先他們以為薛甲秀是被陳凡那個童生揍怕了,頓時鬨笑而散,各種嘲笑的話不要錢似的灌入薛甲秀耳中。
薛甲秀心中雖然很是懊惱,但不知為何,此刻的他再也沒有像以往那樣破罐子破摔,反而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似的。
好不容易捱到放課,家僕架著牛車將他從書院接回了知州衙門後堂。
“少爺,今晚大人回來吃飯,夫人讓我告訴少爺需小心點,萬萬別惹大人生氣。”小丫鬟擰了細麻毛巾給薛甲秀一邊擦臉一邊交待。
薛甲秀木頭似的“哦”了一聲,算是應了。
就在這時,丫鬟將薛甲秀的手放入水盆準備幫他洗手之時,突然驚呼一聲。
“少爺,你的手怎麼腫這麼大?”
薛甲秀只是個八九歲的孩子,見狀連忙從水盆裡抽出手藏在身後:“沒,沒怎麼!”
丫鬟見狀哪還不知道,少爺這是出事了,連忙咋咋呼呼朝後衙奔去。
不一會兒,一個頭戴紅寶石抹額的女人急匆匆來到外間。
見到薛甲秀就拉出他的手來,當女人看到自家兒子手腫得像個饅頭時,眼眶頓時紅了:“你這個討債鬼,又去哪裡闖了禍回來,怎生得了,手掌腫得像發麵饅頭。”
說到這,她嚶嚶哭了起來。
薛甲秀見狀連忙道:“娘,這,這不是闖禍……”
女人聽到兒子這話,氣得作勢狠狠揚起手,最終輕輕落在薛甲秀背上:“還敢撒謊,孃的眼睛可沒花。”
薛甲秀無奈,只能將今日在塾堂裡,被陳凡用戒尺打了一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他話音剛落,女人便火冒三丈道:“這個夫子簡直好不講理,我家秀兒只是說話遲了幾分便下手如此之重。”
“不行!我明日叫你舅舅去書院跟那胡山長說說,一個小小童生,有什麼資格教我兒子,還把我家秀兒的手打成這樣,我斷不能讓這童生……”
她的話還沒說完,薛甲秀就拉著母親衣服的下襟哀求道:“母親,你別讓舅舅去,夫子都是為了我好。”
“秀兒,我的兒,你是真傻假傻,手都腫成這樣了……”
就在母子兩說話的時候,突然前廳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就看見一個儒雅的中年人身著官袍繞過二堂照壁朝後院走來。
當那中年人見到薛甲秀時,臉上頓時露出不悅之色。
薛甲秀看到他更是老鼠見了貓似的,躲在了母親身後。
女人見狀怒其不爭道:“他是你爹,秀兒你成日裡怕什麼?”
薛夢桐見兒子怯懦,心中更是不喜,鼻子裡發出重重一“哼”,隨即拂袖朝後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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