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女君記

第392章 368章 河北之戰(一)

眾臣眼神交流,雖說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險,但是都混到這個地步了,誰不知道險要關口對國家防禦的重要體系。

就算是心裡還惦記著議和的,也想只要奪得快,完全不耽誤,更在心裡盤算著前兩年看過的補充般的《禹貢圖》,這飛狐口兩崖峭立,一線微通,蜿蜒百餘華里。古人云:踞飛狐,扼吭拊背,進逼幽、燕,最勝之地也。也是太行八陘之一,更重要的事飛狐口在蔚州之南,楊八妹在此駐守多年,現在重新去奪,勝算很大。

這就是重臣諸公的矛盾之處,一方面知道代王極其部下多人傑,另一方面又因為她們的性別極為彆扭。

呃,不要覺得他們都是老頑固,其實代王參與國家大事也不是一兩年了。如果他像武則天一般,只追求自身的地位和權利,而不是試圖顛覆整個陰陽平衡,或許很多大臣也就妥協了,但大王一力提拔女官,明顯不是走這一卦的。他們之間的矛盾才漸漸不能調和。

但無論如何,這都算是內部矛盾。在巨大的外部矛盾面前。都是可以被暫且擱置的。

紹隆十年的最後一天,鎮撫使楊淮橘兵出飛狐口,幾乎一日就攻克。

然而,訊息傳回開封朝廷,大家來不及慶賀接踵而至的訊息,就把所有人給打懵了。

契丹東西兩路揚言四十萬來攻兩河,雁門,定州,邯鄲多處告急,據李繼隆等經驗將領分析,這至少得有二十四五萬人。

而且這些人可不是以往雜七雜八湊的散兵。游泳。而其中有非常大的精銳騎兵,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當年跟隨耶律德光入主中原的皮室軍。

而西路軍雖然雜,戰鬥力一點兒也不弱。畢竟蕭胡輦整合二十年之功,在大同的兵馬雖是多部落的投下軍州改編,可一點也不弱。

所以第一個接戰的楊延平和丹州崔彥進率先頂不住了。

李繼隆出戰雖然告捷,但河北的急報瞬間就接上了,無他,這邊面臨的危險更大。似乎是耶律斜軫親出,而且據多位和契丹人打了一輩子仗的老行伍說,這好像是從沒見過的精銳。

而好在戰時對財貨影響大,但是道路卻是暢通的,畢竟軍情如火,李繼隆分析了一天一夜,又出去審了幾個契丹商賈,最後回了陽曲縣的代王別業,沉聲道:“殿下,臣可能低估了蕭綽,也低估了遼國,他們帶的是皮室軍,而且是四個部的皮室。”

其實,經過趙思多年不懈來的努力,宋遼兩邊的戰立標準基本上可以統一劃分了。比如說自宋太祖開始的駐邊禁軍正是改名,劃歸各個節度使,雖然其中還少不得一些鎮撫使、安撫使制約,但總體而言,效率是增高了。而節度使之下,又設統制部,統制統領之下,通知之下是營頭,營頭之下自然就是都頭或者隊正了。

乍一看,好像也分了很多個層級,但要跟進軍改革之前14個高低職位比起來,那簡直太簡化了。

所以,李繼隆經過這麼多年的接觸,雖然說不好交淺言深,但真的覺得代王殿下對他的哥哥要求太高了,這已經是他前半輩子夢想的明君典範了。

說到底,若不是趙思的心裡沒有太多陰私,李繼隆觀察了近十年,也不敢孤注一擲跟邦媛賭這一把。

哪一朝哪一代沒有立下大功被誅殺的大將?王忠嗣,高仙芝,誰不冤枉?

有些遠的,且不去說他當年後漢之時。身為託孤大臣的郭威,難道不是卻在征討外敵的路上被後漢影帝屠了全家嗎?

他那時候是不是反賊,翻開史書看一看就知道了!

他李繼隆是想收復燕雲,建立不世之功,不讓自己被犧牲的愛情淹沒於歷史洪流之中,但是他已經是個四五十歲的成年人了,不可能不顧家族上百口人命。

話說回來,遼軍的頭下軍州制度經過改革,也差不多是這麼一個套路,但他們是分東西兩路軍,而皮室軍就相當於京城中的禁軍精銳。貴重不需多言,蕭綽連這個家底兒都掏出來了,可見是要與大宋不死不休。

邦媛得到的資訊只有比他更多,但她卻很冷靜,甚至書房裡擺的東西也非常不合時宜。書案上居然是什麼《金剛經》古體般,茶几旁擺著幾件小的金佛。更讓人無語的是,他剛才路過外面,還看到有女官在整理香油,說是要實驗火藥。

而這一切代王沒有任何不適應,只對李繼隆道:“節度使,這件事情我確實也估計不足,但萬幸是官家英明並沒有信遼人一開始的誘惑之計。我們總是做了許多準備的。至於我回不回去,現在畢竟已經是秋天了,路上好走。我的意思是先看一看,戰局再定,一旦戰事開打,我反倒不擔心了,畢竟河北之中,沒有人比淮橘更能壓得住場面。”

那倒真是,原本有望相位而被從中書派過來的李沆不可能沒有怨氣,老子辛辛苦苦在河西之地經營那麼些年,弄死了李繼遷。眼看就要回朝拜相了。居然又給我加了散光頭銜,讓我外放了,奈何這是他多年好友王旦扯扯出來的官司,就算是為了官場面子,他也不好和王丹直接撕破臉。一開始雖說修養極好,但對於留學的女官也不怎麼講辭色,但戰事一開打,他就明白了亂世之下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不得不全盤統一了楊八妹、楊鎮撫的出兵計劃。

當然,他不同意也沒辦法。寇潔清已經把當時。代王留下的兵符,交給了楊淮橘。

至少現在看來,這一決定完全正確。所以李繼隆有建議,也只好委婉一點,“大王。我與您交情雖不深厚,但卻是彼此見證過重要時刻的。您就聽我一句勸,這種時候就別再去寺院……化緣了吧。”

邦媛抬起頭,竟然還帶著點詫異,道:“怎麼能說是化緣呢?本王可是嚴格按照大宋行體統和戶部條例,檢查他們的寺院田畝僱農可有違建。這些大和尚有眼色,主動獻給我一些東西。我逼著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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