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誓上人仰天大笑出門去,昂首闊步地走到家康面前,指著他身後不足百人的隊伍,不屑冷笑:
“今日,我就要代表三河百姓除掉你這個只知道戰爭的庸主!”
家康冷哼一聲,這個老禿驢死到臨頭了還再叫囂!
不過,家康當著眾人的面,特別是身後本願寺顯如在場,他仰起頭朗聲說道:
“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現在讓信眾放下武器跟本大爺回家!”
空誓上人轉過頭看向身後帶傷纏著紗布的渡邊守綱,又看向軍師本多正信,心中大定。
“只要百姓有信仰,佛祖就會有力量,加賀、越前的大家都給了我們前車之鑑!聖戰必勝!”
家康轉過頭看到顯如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揶揄道:“佛祖是這樣說的嗎?”
顯如冷著臉低聲回應:“佛祖可沒說過讓百姓反抗明君……”
這時候,信眾受到空誓上人鼓舞,開始高聲呵斥起來。
“滾出極樂淨土!還三河太平!”
“要和平,不要戰爭!”
“讓三河成為佛之國吧!”
“……”
“住口!”
本願寺顯如陡然一聲暴喝,令在場叫囂的僧眾戛然而止。
本多正信、渡邊守綱等人皆是訝異地看著家康身旁的年輕和尚,左眼皮跳個不停,心中惴惴不安起來。
空誓上人眯著眼睛,指著顯如的鼻子厲聲呵斥道:
“你是誰的弟子,竟敢站在佛敵身後!”
本願寺顯如不發一言,只是眼神暗示南光坊天海拿出象徵法主身份的金絲戒牒!
在日本戰國時代,戒牒是指朝廷給僧尼以證明其合法身份的憑證,而金絲戒牒的中間有三個醒目的大字——
權僧正!
轟隆隆!
天空一聲巨響,晴天霹靂而下,震得數百名僧眾人心惶惶!
松平家康笑死了,他從南光坊天海的手中拿過金絲戒牒,大搖大擺地來到空誓上人的面前,用金絲戒牒狠狠地抽打空誓上人那張老臉。
“我把佛祖請來了,你們怎麼不叫了?”
松平家康滿眼戲謔地盯著空誓上人那雙震驚到顫抖的瞳孔,大喝道:“剛才就你他孃的叫得最兇!現在怎麼啞火了?是不喜歡說話嗎?”
“見到法主大人還不跪下行禮?”
松平家康眯了眯眼睛,感受著信眾震撼的眼神,他忽然又覺得這筆鉅額出場費花的值!
只見他臉色陡然一變,猶如天降神威一般恫嚇道:
“跪下!”
此話一出,信眾皆跪伏!
空誓上人呆愣原地,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