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腦子裡最後一根弦徹底崩斷。
派出所？！
他只覺得雙腿間一股暖流失控湧出，濃烈的騷臭味瞬間瀰漫開來。
他竟當場嚇尿了褲子！
“廢物。”
張衛強甚至懶得多看他一眼，目光重新落回跪在地上，已經徹底失神的易中海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
他轉向王主任，語氣依舊恭敬，說出的話卻字字如冰：“王主任，一大爺似乎被這真相嚇暈過去了。他這麼關心院裡，想必也很想親耳聽聽您對這件事的處理意見。不如……讓他清醒著聽？”
王主任的臉色鐵青，看向張衛強的眼神裡多了一絲複雜的審視。
這個年輕人，不僅有技術有背景，更有這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冷靜和手腕，絕非池中之物。
她心中瞬間有了決斷，與其維護一個已經徹底爛掉的老典型，不如扶持一個前途無量的先進工程師。
她重重點頭，聲音裡透著決絕：“弄醒他！”
根本不用別人動手，一個剛才被易中海當眾呵斥過的漢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見風使舵，一個箭步衝到水缸邊，舀起一滿瓢冰冷刺骨的井水，“譁”的一聲，從易中海的頭頂淋到腳底！
“呃啊——！”
易中海一聲慘叫，像是被扔進油鍋的魚，猛地彈了一下，從無邊的恐懼與昏沉中被強行拽回現實。
他剛睜開眼，對上的，就是張衛強那雙似笑非笑，卻比冬夜寒星更冷的眼睛。
“易中海！”
王主任的聲音響起，不帶一絲溫度，如同一柄重錘，狠狠砸下。
“你，身為院裡一大爺，本應以身作則，卻德不配位，帶頭惡意陷害廠裡的先進工程師同志，性質極其惡劣！影響極其敗壞！”
“許大茂！身為電影放映員，思想骯髒，言語下流，意圖不軌，簡直是人民隊伍裡的蛀蟲！”
“賈張氏！為老不尊，搬弄是非，造謠生事，毒害鄰里關係！”
她每念一個名字，當事人就抖如篩糠。尤其是那些剛才跟著起鬨的鄰居，聽到王主任給這三人定下的“罪名”，一個個嚇得臉色發白，冷汗直流。
王主任深吸一口氣，目光轉向張衛強，語氣變得鄭重，帶著一絲問詢：“張工，按照規定，他們這種行為，尤其是許大茂的意圖，完全夠得上送派出所了。你看……”
這話一出，如同最後的審判，易中海三人瞬間面無人色！
“不！不要啊王主任！”
易中海徹底崩潰了，他顧不上滿臉的冰水，膝行兩步，瘋狂地對著王主任和張衛強的方向磕頭，額頭砸在青石板上發出“砰砰”的悶響，
“我錯了！我一時糊塗！我認罪！求求你們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檢討！我願意受任何處分！別送我去派出所！”
張衛強看著他這副醜態，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隨即淡淡一笑。
“王主任，送派出所倒是便宜他們了。”
他頓了頓，聲音清晰地傳遍全場，讓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進去待幾天，出來沒準還覺得是光榮。我要他們每天都活在今天的恥辱裡！明天一早，我要他們三個人，在全院大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做深刻的公開檢討！把自己心裡那些齷齪事，怎麼謀劃的，怎麼想的，一字不落地，全都倒乾淨！”
當眾檢討！把所有骯髒心思公之於眾！
這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這是要把他們的臉皮徹底撕下來，扔在地上讓所有人踩！
從此以後，他們在單位、在院裡，將永遠烙上恥辱的印記，再也抬不起頭！
易中海眼前一黑，剛被冰水澆醒的身子徹底癱軟在地，嘴裡只剩下“嗬嗬”的絕望喘息。
他知道，他這輩子，徹底完了。
王主任看著張衛強，眼神裡全是讚許和一絲後輩可畏的驚歎。
這個年輕人，手段比她想象的更狠，也更誅心，但效果絕對最好！
她當即拍板：“好！就按張衛強同志說的辦！”
最後，張衛強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緩緩掃過那些噤若寒蟬，恨不得縮排地縫裡的街坊鄰居。
他笑了笑，那笑容卻讓眾人頭皮發麻。
“各位街坊，今晚的事，是個教訓。一個院裡，出了這種帶頭敗壞風氣的一大爺，是所有人的不幸。”
他的話鋒一轉，直指核心。
“院裡的‘互助友愛基金’，我看也別停。但是，一大爺德不配位，這管錢的權力，也該換人了。”
他環視一週，在死一般的寂靜中，向前邁出一步，站到了院子正中。夜風吹動著他的衣角，那身影在燈光下顯得無比挺拔。
“從今天起，這個家，我來當。誰贊成？誰反對？”
夜風呼嘯，捲起地上的塵土，卻吹不散那籠罩在每個人心頭的，名為“張衛強”的威壓。
無人言語。
無人敢反對。
所有人的目光，敬畏、恐懼，又帶著一絲莫名的解脫，全都聚焦在那個年輕的身影上。
今夜之後，這個四合院的天，是真真正正地，變了。
而且，是由他，張衛強，親手換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