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陽剿匪之後，陳言率部返回平輿。
途中，袁術的親衛趕到。
“陳監軍！”
親衛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手中舉著一卷軍令。
“何事？”
“主公有令！”
親衛聲音洪亮，“命陳監軍立即率部北上，阻擊曹操大軍，為主公大軍撤退爭取時間！”
陳言接過軍令，快速掃了一眼，眉頭微微一挑。
“撤退？”
他抬頭看向親衛，“舅父準備撤往何處？”
“壽春！”
親衛答得乾脆，“主公已決定，全軍撤往壽春。”
聽到這個答案，陳言緊繃的神經瞬間鬆了下來，嘴角甚至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壽春。
壽春好啊。
終於還是選擇了壽春。
雖然比真實發生的時間提前了幾個月，但結果卻是一樣的，這樣一來，他的計劃才能順利實施下去。
“明白了。”
陳言點點頭，“告訴舅父，我即刻整軍北上。”
“諾！”
親衛得到答覆，匆匆上馬離去，很快就消失在官道的盡頭。
看著親衛遠去的身影，一旁的陳到卻皺起了眉頭。
“主公。”
陳到走上前來，壓低聲音說道：“這事有些蹊蹺啊。”
“哦？”
陳言收起軍令，似乎並不意外，“說說看。”
“北上阻擊曹操，為什麼不讓橋蕤部去做？”
陳到分析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橋蕤部就在袁術身邊，留下斷後豈不方便得多？”
“再不濟，讓張勳部或者紀靈部去也行啊，他們的距離都比我們近。”
陳到越說越覺得不對勁，“如今可好，偏偏要讓遠在汝南的我們去做，這不是捨近求遠嗎？”
呂玲綺也感到了異樣，美眸中閃過一絲擔憂。
陳言卻是淡淡一笑，“袁術這麼做，當然是為了借刀殺人呀。”
“借刀殺人？”
陳到一愣，隨即若有所悟。
這一個多月來，陳言並沒有向他隱瞞與袁術之間的矛盾，陳到對這些內情瞭解得很清楚。
此時聽到陳言的話，他也是瞬間明白了過來。
“是因為袁賀的態度？”
“不錯。”
陳言點了點頭，“袁賀這次的表現，徹底引起了袁術的懷疑，他如果還不有所行動，那他就不是袁術了。”
“現在機會剛好，若我死在曹操手裡，就省得以後成為他的心腹大患。”
“那我們還去嗎？”
陳到遲疑道：“明知道是個陷阱，還要往裡跳？”
呂玲綺在一旁聽著，同樣秀眉緊蹙。
“夫君，曹操可不是黑山賊。”
她語氣凝重，“我曾聽父親說過，當初討伐董卓的時候，只有曹操和孫堅兩個人是真心討董的。”
“尤其是曹操，父親對他評價極高。”
“他稱曹操這個人極其堅韌，而且十分難纏。”
呂玲綺擔憂地看著陳言，“明知道是借刀殺人，就不能想辦法避免嗎？”
“當然能。”
陳言微微一笑，“避免的方向有很多，以我的身份，就算現在直接去壽春，然後謊稱沒收到過什麼命令，未必袁術到時候還敢當眾殺我不成？”
“只不過，我為何要避免呢？”
陳到和呂玲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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