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臉上的表情冰冷刺骨,且那雙黑眼裡暗含殺意。
徐晨被他這雙手攥住衣領,幾乎被剝奪了所有的空氣,呼吸都有些困難,“我、我只問了句你們父母的事,別的沒有說。”
他最後一個字才剛落下,迎面就捱了一記拳頭!
結實冷硬的拳骨打在徐晨側臉,霎時讓他本就傷痕遍佈的臉上更是見血。
徐晨整個人都朝著炕頭歪去,吐出一口血沫,眼中卻是抹不去的震驚。
他身前這個獵戶,居然身形動作如此之快?
自己也算是軍營中的一把好手了,卻完全沒捕捉到陳平的出手軌跡。
空氣一時寂靜下來,屋中的氣氛沉悶。
半開著的窗子外,逐漸吹進縷縷風聲。
而陳平更是不顧他有傷在身,單手就把他拽了起來,“我知道你存的什麼心思,你要是真有本事,也不至於被扔在山頭丟了半條命!”
“有點兒手段對我們鄉下兄妹使?算老子看走眼了。”
“這瓶藥算是送你的,等你傷好了趕緊滾!”
陳平漆黑的眸底滿是戾氣湧動,說完就把那瓶藥扔在了炕頭。
徐晨見狀,則是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家的情況。”
“剛才那句話也不是故意問出來的,我再次鄭重地道歉。”
話音落下的瞬間,朝陳平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陳平就這樣站在原地,視線冰冷的看著他,“這裡沒人需要你的道歉,救你也不過是順手。”
陳平在屋裡隱約還能聽見外面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他拳頭攥到骨節泛白,強壓住想把徐晨摁住暴打一頓的衝動,轉身出去。
砰的一聲,門被重重關上了。
在炕頭愣神的徐晨,則是懊惱自己的莽撞,下意識地伸手抓向頭髮。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那一頭快成野人的長髮被剃成了利索寸頭。
屋裡燒的暖和,倒也不冷。
徐晨從身上摸出那枚五角星的勳章,緊緊攥在掌心,沉默的神態卻又格外堅定。
屋外。
風聲逐漸落定。
陳平站在門口,看著趴在桌上抽泣的陳翠。
他抿著唇,猶豫半晌才走上前,“爹孃在天上看到我們過得好,也會欣慰。”
隨後他慢慢將陳翠顫慄的身子攬入懷中,寬厚的大掌輕拍在她後背。
陳翠這才放聲痛哭起來,“哥,我好想他們……嗚嗚嗚,你千萬不能出事,我只有你這一個親人了。”
陳平摸著她濃密的髮絲,失笑道:“哥將來還得看著你出嫁呢,哪有那麼容易死?”
誰知,這丫頭卻抹著眼淚從他懷裡退出來,滿臉不高興地埋怨道:“呸呸呸,不許說這個晦氣的字!”
兄妹倆坐在桌前,又說了許久的話。
小到陳翠在學校習到的知識和新字,大到陳平這幾天的忙碌事。
總算把妹子哄好,陳平也鬆了口氣,“你先寫作業吧,哥去砍柴燻肉。”
結果他還沒走到門口,就被陳翠拉住了胳膊,“哥,那個人要在咱們家待多久啊?怎麼看著有些怪怪的。”
兄妹倆打小沒爹沒孃,過慣了苦日子,更會察言觀色。
陳翠是女孩,心思自然更敏感細膩,她幾乎一眼就看出徐晨不是平常人。
陳平沒好氣地彈了下她額頭,“不該問的別問,等他身上傷好了就走了。”
低啞的話音落下,他就扭身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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