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又只剩下了陳翠一個人,她撇了撇嘴,卻又在看向桌面那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放下的大白兔奶糖和一枚新的髮夾時,又笑逐顏開。
廚房裡。
原本平整的地面,新多了一個鑿出來的土坑。
陳平在坑裡堆滿柴火,正好能燻到掛在樑上的肉。
弄好這些,他又拿了兩個雞蛋在鍋裡溫著。
“天真是越來越暖和了。”
陳平抹了把汗,把外面一層薄襖脫去,只穿著裡面的衫子。
臂膀處結實的肌肉線條微微緊繃,他手裡握著砍柴斧子就開幹!
精準的力氣恰到好處,飛濺的木屑在院內炸開。
清脆響聲時不時傳盪到屋裡。
屋裡養傷的徐晨聽見,不由得將窗子開得更大了些,“看來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接下來的兩天,陳平在家專心陪著妹子。
畢竟他馬上就要出遠門了。
這事也簡單和陳翠交代了幾句,讓她去老校長家和小萍作伴。
而徐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炕,身上的傷勢也才剛好了三四分。
陳平坐在桌前,無奈地捏了捏眉心。
自從徐晨徹底清醒過來之後,他就沒法再從系統那裡兌換消炎針了,只能先靠藥片維持著。
幸好徐晨沒有起疑。
陳平只說是自己之前從村中赤腳大夫那裡拿的,隨便胡謅著忽悠過去。
這兩天的相處,也僅限於送飯給藥,其他的多餘一句話也沒有。
當天下午。
正高的日頭曬下來,積雪融化的冰水順著房簷滴滴答答落在地面。
陳平坐在屋裡門檻上,咔嚓咔嚓磨著短刀。
鋒利的刀子很實用,薄如蟬翼的刀刃被磨的愈發寒光閃爍。
一旦遠戰的槍不管用,那麼近身短刀就是保命的唯一武器。
正當他琢磨著要不要讓李福過來看徐晨兩天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響起陣陣嘈雜。
“村長,這可不得了啊,有人私自把可疑分子帶回咱們村裡了!”
“都不知道是什麼成分,我瞧著鬼鬼祟祟,肯定不是啥好人。”
“在陳平家裡都躲了好幾天了,萬一是什麼殺人犯……必須得徹查!”
數道交雜的腳步聲在院外響起,而且聲音越來越近。
陳平黑眸逐漸眯起,聽這聲音倒是個耳熟的。
咚咚咚。
院門被敲響,石建國凝重的聲線從外面傳來,“平子,你在家不?”
陳平隨口應道:“直接進來吧,門沒關。”
頓時,外面呼啦呼啦湧進來一波人。
全都伸長了脖子往他家裡面瞅,卻沒發覺什麼異樣,視線不由得又流轉回了陳平身上。
石建國後面跟著村裡的婦女主任,還有幾個生產隊長。
方才開口尖聲吆喝,說陳平帶可疑分子回村的正是馮志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