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光一觸,又迅速分開。
衙役也是無奈了,乾脆攤了攤手,告饒道:“那您說怎麼辦?”
柳如玉思索了一下,事情一直這麼耗著,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得解決才行。
她看了眼站在身旁的俊美少年,說道:“首先,打人這事兒肯定是沒有的。”
範清越加了一句:“斷然沒有的事兒。”
柳氏又道:“我們範府雖然不是什麼霸道人家,但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何郭家要冤枉我范家人。”
範清越作沉思狀,說道:“嗯,前些日子的時候在一石居和他有些衝突,那位郭公子吃了些虧。”
柳如玉故作驚訝,“有這事情?清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過,難道是因為那次的事情,對你有些恨意,今日便來誣告你?”
範清越認同似點頭:“嗯,大概是這樣的吧。”
那衙役聽著二人說相聲,額頭血管一直跳,卻不知該說什麼打斷才好。
最後,衙役也只能表示,畢竟是郭家公子狀告,這件事兒恐怕還是得走一趟才行。
最終,柳如玉還是將人打發走了,說了,等什麼時候,那位郭家公子也上堂,范家公子才會去對峙。
將衙役打發走時,柳氏往那人手裡塞了一張銀票,那人一眼瞧之,雙目綻放精光……給得實在太多了。
來的衙役全都走了,範府總算清靜下來,範思轍也不再喊疼,只是有點心疼那銀票。
他打了個哈欠,不忘叮囑範清越,將來做了官,一定要讓這些人把錢加倍吐出來。
被自己孃親瞪了一眼,他急忙跑去洗漱去了。
範清越瞧著柳如玉今日處理事情的手段,也有些佩服,這女人還真是不簡單。
範建不在府裡,這種事情突然襲擊,卻還是被她處理得不落下風,不吃虧,也不落範府面子。
見四下無人了,柳如玉這才看向眼前小子,據她這些天的瞭解,他一向成熟穩重,不愛惹事,應該是極讓人省心的。
今日雖惹來這般大的事情,但瞧著他那般絲毫不慌的穩重模樣,大概心裡已經有數,想好了如何處理。
比起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不知強了多少倍,想著這裡,她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柳如玉開口問了範清越,這事兒他打算如何處理,卻見他只是笑笑,說著不用處理。
她皺了皺眉,沒打算多問,她方才那般做,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為他爭取些反應的時間。
瞧著這小子身上的穩重和氣度,她愈發覺得,自己兒子毫無勝算,心裡失落的同時有些嘆氣。
範清越地瞧著眼前的柳氏只是盯著他,卻又不說話,也不好猜測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對她微笑以對,問道:
“姨娘,你之前何故幫我?”
聽到他這話,柳如玉似乎有些驚訝於眼前少年何以會說出這般奇怪的話來,她微微抬頭看著這俊美少年,似乎要深深地,認真的看穿他的長短深淺。
她雖然上了些年紀,但正是風韻猶存的最佳時候,眉眼明亮溫柔。
回味了一番少年那番話,她才幽幽開口作了解釋:
“我雖姓柳,卻是范家人。”
範清越盯著她的眼睛,從裡面看到了難得的認真,確認這是她難得說一次的真話,也是心裡話。
這一瞬,範清越對眼前這位,一心為自己兒子爭奪家產的柳氏,多了幾分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