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什麼研究生，腦子有病！上次給你介紹的那個拆遷戶多好，人家相中你了，彩禮能給三十萬呢！”
黃小蕊掏出手機。
“我要報警！”
“報警？”
黃嬌嬌冷笑。
“你還有沒有良心？忘了你爸媽死後是誰操辦的後事？”
“這院子是我家的，已經被你霸佔了！”
黃小蕊眼眶發紅。
“放屁！院子是爺爺的，我本來就佔一半，你爸媽死了就全是我的了！”
黃嬌嬌理直氣壯地掐著腰。
“你當姐姐的，幫幫你表弟怎麼了？他要結婚買房，你小氣什麼？”
黃小蕊氣得臉色發白，手指顫抖著撥通了110。
看到這一幕，黃嬌嬌把存摺和錢往地上一扔。
“沒良心的東西！我今天來是要拿回爺爺臨終前留給你爸的傳家寶，現在該歸我了！”
“你要不要臉！”
黃小蕊幾乎要哭出來。
黃嬌嬌罵罵咧咧地往外走，臨出門還丟下一句。
“活該死爹媽的東西！”
一出院門，黃嬌嬌就看到了蹲在不遠處的阿怪。
他衣衫襤褸，正專注地盯著地上的螞蟻，低頭時脖子上的黑色掛墜露了出來。
黃嬌嬌眼睛一亮，那黑珠子油光發亮，一看就是好東西。
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發現阿怪對她的靠近毫無反應。
“原來是個傻子。”
她咧嘴一笑，伸手就去摘阿怪脖子上的黑珠子。
阿怪依舊盯著螞蟻，對黃嬌嬌的動作置若罔聞。
黃嬌嬌順利取下黑珠子，得意地掂了掂，轉身就走。
黃小蕊從院子裡追出來，看到這一幕氣得大罵。
“黃嬌嬌！你不要臉！連傻子的東西都搶！”
她追了幾步沒追上，氣喘吁吁地回到阿怪面前。
“你怎麼這麼傻啊！東西被拿了都不知道追！”
阿怪茫然地看著她，目光逐漸下移，落在她的胸前——準確地說，是落在她胸前的護身符上。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端。
黃妄把菸頭狠狠摁進已經堆成小山的菸灰缸裡，眼球佈滿血絲。
辦公室裡煙霧繚繞，靳三省和諸葛絕羅坐在對面，神色凝重。
“通知道上所有兄弟。
“黃妄的聲音沙啞得可怕，他遞過手機，螢幕上是一張葉凡的照片，還有那部奇怪的手機、黑珠子和九龍印的照片。
“看到老九或者這幾樣東西，立刻上報。”
靳三省接過話茬。
“三教九流的所有人，一個都不能漏。”
諸葛絕羅補充道。
“特別是那些古董販子和地下黑市的，重點關照。”
黃妄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而在城市另一處幽暗的房間裡，牧刀客和鬼十三對坐無言。
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恭敬地站在他們面前。
牧刀客從懷中掏出幾張照片遞過去，上面赫然是葉凡和九龍印的影象。
“傳令下去。”
鬼十三的聲音陰冷如毒蛇吐信。
“有九公子或者這東西的下落，立即上報。”
“記住。”
牧刀客補充道，眼中帶著寒光。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西裝男低頭領命，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
夜色漸深，城市的霓虹掩蓋了無數暗流湧動。
黃小蕊對此一無所知，她只是苦惱地看著眼前這個不吃不喝不睡的怪人，和他那莫名吸引人的目光。
“你到底是誰啊...”
她輕聲問道，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胸前的白玉護身符。
阿怪——或者說葉凡——沒有回答。
他的目光越過黃小蕊，望向遠處的夜空，那裡，幾顆星星詭異地閃動了一下，又恢復了正常。
深秋的風捲著枯葉在街道上打轉，黃小蕊緊了緊身上的厚外套，撥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迅速消散。
她低頭看著手中那件略顯陳舊的外套，又抬頭望向站在落葉堆中發呆的葉凡。
“喂，發什麼呆呢？”
黃小蕊踮起腳尖，把外套往葉凡身上套。
“這是我爸的舊衣服，你先湊合穿著。這天氣說冷就冷，你穿這麼少可不行。”
葉凡緩緩轉過頭，那雙總是帶著幾分茫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黃小蕊已經習慣了他這副‘大聰明’的表情，自顧自地幫他穿好外套，還細心地拉上了拉鍊。
“還挺合身的嘛。”
黃小蕊退後一步打量。
“你這身材簡直就是衣服架子。”
葉凡沒有回應，目光卻突然下移，直直地盯著黃小蕊的胸口。
黃小蕊翻了個白眼，熟練地從領口掏出掛在脖子上的玉石護身符。
“又看這個？”
她把護身符在葉凡眼前晃了晃。
“你是不是很想要這個？”
葉凡緩慢但堅毅地點了點頭。
黃小蕊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與葉凡平齊。
“為什麼這麼想要它？能告訴我嗎？”
葉凡沉默著，那雙眼睛裡似乎藏著無數秘密卻無法言說。
就在黃小蕊以為他又要像往常一樣發呆時，葉凡突然把手伸進兜裡，掏出了三枚玉石，小心翼翼地攤在掌心。
黃小蕊倒吸一口冷氣——那三枚玉石和她脖子上掛的一模一樣，同樣的質地，同樣的紋路，甚至同樣泛著淡淡的青色光澤。
“這...這怎麼可能？”
她結結巴巴地說，拿起自己的護身符與葉凡手中的玉石對比。
“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啊，我爸說祖上傳下來的，他生意破產時都沒捨得賣...”
她抬頭看向葉凡，眼中滿是困惑。
“你怎麼會有三塊一樣的？我們...不會是同宗同族的吧？”
一個荒謬的念頭閃過她的腦海。
“你該不會是我爸年輕時...不不不，這也太扯了。”
葉凡依舊用那種‘大聰明’的眼神看著她，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滑向她的胸口。
黃小蕊連忙把玉石塞回衣領，順手把葉凡手中的三枚玉石也推回給他。
“等等。”
她突然想到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脖子上有這個的？我平時都藏在衣服裡的。”
葉凡沒有回答，只是繼續盯著她的胸口看。
黃小蕊無奈地用手擋住他的眼睛。
“再看收費了啊！”
讓她沒想到的是，葉凡真的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到她面前，然後扒開她擋著眼睛的手，目光依舊執著地鎖定目標。
黃小蕊被逗笑了，輕輕點了點他的腦門。
“小傻子，想要我們家的傳家寶可沒那麼容易，至少得給三百萬。”
她隨口開了個玩笑。
誰知葉凡直接把卡往她手裡推，同時兩指從她領口夾出了那塊玉石。
黃小蕊驚呼一聲，連忙捂住胸口，但已經晚了。
“喂！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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