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炅的吟誦,殿上眾臣都是一臉懵逼。
唯有萬曆二十三年的新科進士劉一燝有點疑惑的張嘴,“戚家軍?”
薊鎮南兵餘孽,難怪一個人砍死四個,不是弓箭手,估計還要死更多人。
劉一燝出列,“薊州逃戶,為何入京。”
“活不下去了,孩子他爹挑著我們娘倆做了流民。招工的公公說過,不計較我們流民身份,可以給我們重新上冊的。”陳李氏分辯。
“荒唐。”
劉一燝官威不小,陳李氏嚇得一哆嗦。
“忠烈之後,何謂荒唐?朕只知道一個忘記英雄的民族,是沒有前途的民族。連朝鮮人都記得平壤南兵,我華夏竟然無人知曉。”
朱慈炅冷笑著盯著劉一燝,“千載之後,爾等不過一抔黃土,戚家軍卻流芳萬古。國難思良將,家貧思賢妻。可笑。”
劉一燝昂著頭,是國亂思良相,陛下你亂改。但搖頭歸位,不打算跟這位爭。
朱慈炅努力做出和藹的樣子,“陳李氏,你家中既已無人,未來有何打算?”
陳李氏鼻尖一酸,又哭了出來,“民婦不知,想留在庚坊做工。”
朱慈炅也覺得憋得慌,雖然陳李氏只是薊鎮南兵的逃卒媳婦,但他依然將她視為戚家軍後人。若當年他公公要不逃,就和薊鎮兵變裡的其他人一樣,被自己人搞死了。
“李若璉,進來。”
昭武衛指揮之一的李若璉一臉懵圈的進殿,“陛下,末將在。”
“殿外皇驍衛昭武衛中,可有薊鎮未婚者?若有,給朕叫進來。”
李若璉趕緊出殿,很快便帶了個瘦猴一樣的皇驍衛士兵進殿。
“陛下,他叫楊復興。薊鎮墩軍,夜不收出身。父兄皆死於草原,受蔭入衛,訓練優異,現為小旗。”
朱慈炅上下打量了楊復興一眼,不是很滿意,但這名字討喜,重啟復興嘛。
“楊復興,朕打算幫你做回紅娘。這裡有一位戚家軍後裔遺孀,介紹你們認識。李福娘,你看楊復興如何?”
“啊!”楊復興張大了嘴,又偷偷看了眼李福娘。
陳李氏更是莫名其妙的回頭,她剛死了丈夫啊,皇帝就讓她再嫁?
圓臉大嬸倒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楊再興,小聲嘀咕,“太廋了。”
旁邊斷袖男子拍了下她,“是皇上賜婚,幾輩子的福氣。”
“對對對。”同行的人都盯著陳李氏。
陳李氏下跪,“謝皇上。”
楊復興更高興,“謝皇上。”
“放你三天假,幫李福娘處理好家事再回來。待李氏喪期過後,你們成親記得給朕帶張喜帖,朕給你們隨禮。”
朱慈炅很滿意自己的操作,卻把殿內外的所有人都餵了個鴨蛋。
“譚進,先領他們去偏殿休息,朕還有事想問問。你們難得到朕家裡串門,估計你們也沒吃早飯。給她們一人煮碗雞蛋麵吧,寶源出的,只有蛋味,沒有雞蛋,可別嫌棄。”
民工們退下,朱慈炅瞬間冷臉。
“傳英國公、陽武侯,曹化淳。”
英國公張維賢是主動來的,本意是想將京營指揮權交出,那知道遇到登聞鼓。他避到西暖房向任太后請安,不過已經和皇帝照過面了。
然後張太后又來了,才知道登聞鼓這事居然和勳貴有關係。
張維賢其實也研究過皇店的經營,說心裡話,他搞不懂。知道皇店上下牽扯有十萬人規模的時候,他更是避之不及。
奈何兒子不爭氣,一幫人居然不知死活的眼紅上了皇家的生意,沒辦法,他賣了老臉才讓太后給的機會。
以為是分潤一點點,皇家也素來有這氣量的。但他沒想到這幫人插手才多少時間,就能鬧出登聞鼓這麼大的事。
張維賢坐在兩位太后面前,自己都覺得尷尬,就想到外面透氣。
結果看到薛濂和曹化淳一起被錦衣衛請到了乾清宮,薛家老二薛採還被五花大綁著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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