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無疑是旁觀者,只是看不懂故事走向——他們到底有什麼毛病,難道眼睛是出氣用的?還是長的那倆是玻璃泡,只是裝飾物。
幾乎是臉對臉的距離,還有足夠的光鮮,都看不到對方,這簡直太詭異了。
“當!”
騰彥敲了一下鐵欄杆,發出清脆響聲:“奇怪,籠子裡的應該是活物才對,怎麼沒有反應?”
重點是這個嗎?
牢房內的騰彩花雙手抓著鐵欄杆:“誰在那裡?”
急得蘇叄差點放棄偽裝口吐人言了,它受不了騰彥裝瞎,透過欄杆縫隙鑽牢房,來到了籠子前,後腿屁股和尾巴配合坐在地上,抬起了前爪抓住了矇住鳥籠的黑布罩子,用力向下撕扯。
“唰啦”,貓的力量大了不少,輕易將黑布撕開,露出籠子內的事物。
在內容物暴露出來的那一刻,火光顯露出真相,讓騰彥越發受到刺激,咧開大嘴發出慘叫聲,腳步慌亂後撤,絆倒自己一屁股摔在地上。
燈籠落地,內裡蠟燭歪斜點燃了燈籠罩,一時間燃起火焰,照亮了更多空間,逼的黑暗節節敗退。
但明亮只是一時的,火焰劇烈燃燒,極速消耗了可燃物,反而使火焰越來越小,讓真相逐漸重新隱藏在黑暗中。
有問題嗎?
貓看著籠子裡的活物,沒看出奇怪的地方,怎麼騰彥嚇成這副樣子。
“是小孩啊!”騰彥終於從喉嚨裡,逼迫出了一句完整的話語。
用力相當猛,使其在祠堂內迴盪。
小孩?
貓重新看向籠子裡的一團粉嫩軟肉:一個大頭,兩隻短手,兩隻短腳,體表毛髮稀疏。
蘇叄微皺眉頭,向著鳥籠子裡仔細觀察。鼻子不好用了,舌頭還沒壞,吐出舌頭舔了一下籠中生物細嫩柔軟的腳心,品嚐了一下味道——香噴噴的肉味,與野獸和精怪都不一樣,接近人的味道。
好好想一想的話,籠中的生物,是有點像縮小版的人。氣息平穩,睡的很熟,腳心被貓的刺舌頭舔了都沒半點反應。
但貓仍舊不明白,騰彥幹嘛怕成那樣。重點分明是牢房裡的騰彩花,又不是鳥籠,騰彥完全搞錯重心了。
騰彥不管三七二十一,掙扎、手忙腳亂從地上爬起來,慌不擇路的開始在祠堂內奔跑。
只來過一次,又是在夜晚,路線記的不是特別清楚,但還知道要從牌坊那裡出去。
蘇叄鑽出牢房,看向騰彥的背影,它記得昨天晚上有人亂跑的下場,可不太美好。
“呼!”牌坊外的山洞內捲起一陣腥風。
奪路而逃的騰彥一頭撞在了一堵牆上,整個人向後回彈仰躺著要摔到地上時,散亂的黑色長髮突然被扯住。腦袋如同球一樣被拉扯著,帶動著身體整個向前探,表示了何為牽一髮而動全身。
不自然的身體運動發生在零點幾秒之間,騰彥頭昏腦脹眼冒金星,大腦處於眩暈狀態,無法對現狀做出任何反應,只能任由擺佈。
緊接著,頸部溫熱,雙眼發黑,四肢無力下垂,意識抽離身軀,魂魄脫離軀殼,隱約之間好似看見無常在向他招手。
位於騰彥背後的貓,將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騰彥被活活咬死了,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