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焉行者冒的黑煙完全散沒了之後,陸城手裡的光刃“哐當”一下,重重地就掉到青石板上了。
這清脆的聲音在靜悄悄的競技場裡來回響。
陸城就感覺自己兩條腿軟得不行,膝蓋一彎,差點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不過他還是使勁撐著身體,腳步晃晃悠悠地朝著李彎彎那邊走過去,最後在她身邊蹲下了。
那姑娘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呢,臉白得就像一張宣紙似的。
她那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的影子,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樣。
她喘氣特別微弱,就跟在風裡晃悠的快燒完的蠟燭似的,每次呼吸的聲音都小得幾乎聽不到,好像隨時都會斷氣兒。
柳雪放在她傷口上的艾草葉,早就被血給浸透了。
那紅紅的血慢慢暈開,都能看到暗暗的褐色溼印子了,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老嬸子……”陸城的喉結動了動,低低地叫了一聲。
他用手指頭輕輕碰了一下李彎彎涼冰冰的手腕子,那冰涼的感覺讓他心裡一揪。
柳雪正在拿布帕蘸著清水,輕輕地擦李彎彎嘴角的血漬呢。
她一抬頭,眼角那些小皺紋裡還掛著沒幹的眼淚呢。
她那長滿老繭的手蓋到陸城的手背上,手心裡傳來的溫度讓陸城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抖了一下,原來自己的手冷得跟冰塊似的,那種冷好像都鑽到心底裡去了。
“嗤——”
突然,有個像玻璃碎了似的輕響冒了出來,那聲音可尖了,刺得大家耳朵生疼。
陸城“唰”地一下抬起頭,後脖頸的汗毛全豎起來了,心裡頭一下子就被強烈的危機感給填滿了。
競技場中間的光柱抖得特別厲害,還發出低沉的“嗡嗡”聲,就跟一頭氣得不行的野獸在嗷嗷叫似的。
原本被金色光芒攪和得亂七八糟的暗紅色又開始翻騰起來了,這時候就像煮開了的岩漿,表面冒出來好多特別小的氣泡,那些氣泡不停地破掉,發出“滋滋”的聲音。
那光柱就像射出了特別刺眼的光刃一樣的射線,射線掃到地面的時候,在青石板上燒出了黑乎乎的印子,還冒出來一股特別刺鼻的燒焦味。
陸城胸口那股灼熱的感覺“噌”地一下就衝到頂了,就好像有一團火從鑰匙那個地方炸開來,順著血管就往全身到處鑽,他都能感覺到自己血液在血管裡沸騰的動靜了。
他想都沒想就按住了左邊胸口,隔著校服都能摸到鑰匙的輪廓呢,那金屬片燙得嚇人,感覺都要把皮肉給烙穿了,面板和金屬碰到的地方就像被火燒了一樣,刺痛得很。
“看符文。”周川的聲音從右邊傳過來,聽著又穩又有勁兒。
陸城扭頭一看,就瞧見那個學長已經站在石柱旁邊了,斷了的刀刃就別在腰上呢。
他掌心那些陰影碎片被挑出來之後,就開始往外滲血珠子了。
血珠子順著手指頭就往下流,滴到青石板上的時候,發出了很輕的“滴答”聲。
周川呢,這時候根本顧不上包紮傷口。
他正抬著頭,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根光柱,眼神裡有那麼一絲緊張和擔心。
陸城就順著他看的方向望過去,這才瞧見光柱表面原來一直在流動的暗紋,這會兒正在一點點崩開、散掉。
那些金色和暗紅色交織在一起的紋路啊,就跟被扯爛的綢緞似的,在光影閃來閃去的時候,還發出了很細微的“嘶嘶”聲呢。
這一扯爛啊,就露出了下面更深更黑的地方,那黑得就像是一個怎麼也看不到底的黑洞,還散發著讓人害怕得汗毛都豎起來的氣息。
“光柱在蛻皮呢。”周川用大拇指在斷刃的缺口上抹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以前見過類似的能量結構,這是封印要鬆動的兆頭。”他說話聲音很輕,可就像重重的錘子砸在了陸城的心口上。
這個平時總是看起來很淡定的學長,現在眉毛緊緊地皺著,眼底裡滿是陸城從來都沒見過的嚴肅。
“陸城……”
李彎彎的聲音就像一片在風裡飄著的紙一樣,又微弱又飄忽。
陸城馬上低下頭,就看到她的睫毛顫顫巍巍地睜開了,瞳孔裡還蒙著一層水霧呢,可她還強撐著勁兒拽陸城的衣袖。
她的手一點力氣都沒有,就好像一陣小風都能把她的手給吹掉似的。
“別信那光……”她咳嗽了兩聲,血沫子濺到艾草葉上,“噗噗”地響著,“趙……趙無極設的陷阱啊,從來都不止一層。”
陸城的喉嚨像被什麼東西揪住了一樣發緊。
他想起終焉行者消失之前說的“趙無極的計劃才剛開始”,又想起系統任務里老是出現的“反派”標籤。
鬧了半天,打從一開始,他們就只是這盤大棋局裡的小棋子啊。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裡的鑰匙,金色的光芒從指縫間透出來,就像細細的水流。
那光特別熾熱,刺得他眼睛生疼,燙得他直咬牙。
“我去瞅瞅。”
“小陸啊!”柳雪突然拽住他的後衣襟,聲音裡滿是焦急和擔憂,“那光不太對勁呢,你剛打完架……”
“嬸子,我有鑰匙呢。”陸城回頭朝著她勉強笑了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這鑰匙能保護我。”
他朝著光柱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每走一步,就感覺像是踩在滾燙的鐵板上似的。
地面冒出來的熱氣透過鞋底,讓他的雙腳一陣灼痛。
每靠近光柱一點,胸口那種灼熱的感覺就往上翻湧一些,到最後他都感覺要吐出火來了。
他甚至都能聞到自己嘴裡撥出來的熱氣帶著一股焦糊的味道。
當他的指尖碰到光柱表面的那一瞬間,就像有電流一樣的刺痛從指尖一下子竄到天靈蓋,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好多星星在眼前閃啊閃的。
再一睜眼,好多碎片似的畫面就在腦袋裡炸開了。
就瞧見焦黑的山尖上,到處都是刺鼻的焦糊味兒。
有個渾身是血的老頭兒,把一把鑰匙塞進了嬰兒的襁褓裡,那血滴到襁褓上,“滴答”一聲。
還有血色的光柱,從天上直插到地下,好多惡鬼在光柱底下嗷嗷叫,那叫聲慘得呀,感覺能把人的魂兒都給穿透嘍。
有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嘿,這不就是趙無極嘛!
)站在光柱前面呢,手心裡浮著一塊鑰匙碎片,跟陸城的那塊一模一樣,嘴角還帶著那種冷冰冰的笑,說:“都封印了三千年啦,夠了。”
“這是啥情況啊?”陸城往後趔趄了小半步,腦門上就冒出冷汗了,那汗順著臉就流下來,滴到地上,也“滴答”響了一下。
他這時候才恍然大悟,為啥那鑰匙老是在關鍵時候發熱呢。
原來啊,這可不是啥系統提示,是在警告他呢,催著他趕緊行動啊!
那光柱裡封印著的壓根兒就不是什麼試煉的能量,而是遠古邪靈的老本兒啊!
這鑰匙呢,既是封印用的鎖,也是開鎖的鑰匙呢!
這把鑰匙啊,聽說是從一個特別神秘的遠古文明來的。
那個文明掌握著一種又強大又神秘的力量,就靠著這個力量能把邪靈給封印住。
可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這種力量慢慢就被人給忘了,就只剩下這把滿是謎團的鑰匙,在冥冥之中護著這個世界的平衡呢。
“咔嚓——”
這聲音脆生生的,可比驚雷還嚇人呢,震得大家耳朵嗡嗡直響。
陸城剛一抬頭,就見那光柱“轟”地一下子炸成了數不清的光絲。
那巨大的響聲,感覺都能把整個競技場給震垮嘍。
那些比頭髮絲還細的紅光,就跟有自己的想法似的,朝著四面八方亂竄。
從他臉頰擦過去的時候,火辣辣地疼。
有好幾根還穿透了他的校服,在手臂上劃開了口子,血就順著手臂流了下來,滴在地上,滴答滴答響。
“追不上啊。”周川不知道啥時候站到他旁邊了,仰著頭看著滿天空亂竄的光絲,說話的語氣裡透著一股無奈勁兒。
“它們這是在找出口呢。”他手裡的斷刃在掌心轉了一圈,又接著說:“這邪靈要是想跑出來,得先把它的本源收到光柱裡去。”
“那咋收啊?”陸城緊緊握著鑰匙,那鑰匙上金光大冒。
可那些光絲就像躲著天敵似的,扭著身子避開他的手。
他急得額頭上青筋都蹦起來了,汗水不停地從額頭流下來,滴到地上滴答滴答響。
剛剛還能干擾光柱能量的鑰匙,這會兒就像沒了勁兒似的。
“用你的血。”李彎彎的聲音突然清楚了些。
她爸爸可是個經驗老到的考古學家呢。
有一回深入一個神秘古墓探險的時候,發現了不少關於遠古邪靈和封印的線索。
她爸爸就沒日沒夜地研究那些古老的壁畫和文獻,就想把這裡面的秘密給解開。
李彎彎小的時候呀,老是偷偷瞅她爸的筆記,可好奇了呢。
那些個神神秘秘的符號還有文字啊,就在她心裡頭播下了想探索的種子。
陸城一扭頭,就瞧見她不知道啥時候坐起來了,柳雪正扶著她的後背呢。
她那張臉白得像紙似的,卻泛著生病才有的那種潮紅,說道:“這鑰匙認主呢,你的血能讓那些光絲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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