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的睫毛抖了三下,在劇痛的折磨下,總算把眼皮給抬起來了。
眼前那白晃晃的光啊,就跟一把把鋒利的針似的,刺得他眼睛老疼了。
他一眼就看到李彎彎那沾著血的手指頭尖兒,那血珠子紅得扎眼,就懸在他臉的上方呢。
她指尖的溫度啊,比陸城自己的面板還涼,摸上去冰冰的,就像剛從冰窖裡拿出來的石頭似的。
“陸城?”她的聲音打著哆嗦,尾音就像被風給吹散的棉花一樣,在這安靜的洞穴裡,聲音特別小,顫顫巍巍地就鑽進陸城的耳朵裡了。
陸城張了張嘴,感覺滿嘴都是鐵鏽味兒,原來是鼻血順著喉嚨流到嘴裡了。
這鐵鏽味又腥又澀,在舌尖上散開來,弄得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耳朵裡還嗡嗡響著呢,那嗡嗡聲又尖又亂,就像一群蜜蜂在耳邊瞎飛亂撞。
這時候,趙無極的低語穿過那層白霧傳了過來:“你以為封印能困住我?這才剛剛開始呢。”陸城的瞳孔一下子就縮緊了,他想轉動脖子找找聲音是從哪兒來的,可剛一用力,後頸就傳來一陣劇痛,眼前就跟炸開了金星似的,那些金星閃著刺眼的光,在他的視野裡蹦來跳去的。
陸城的後背一下子就被冷汗溼透了,那冷汗涼颼颼的,貼著面板,讓他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
“別亂動。”周川把手掌按在他肩膀上,那手掌帶著冰刃才有的清冽寒意,就像冬天的冷風似的,一下子就鑽進骨頭裡了。
陸城這才發覺自己正躺在周川的外套上呢,那布料都被血浸透了,黏糊糊地貼在後腦勺上,這黏膩的感覺讓他心裡直髮噁心。
他順著周川的目光看過去,石棺上的符文已經暗成幽藍色了,就好像被潑了墨的水面一樣,還在緩緩地泛起漣漪。
幽藍色的符文散發著神秘的氣息,在昏暗的洞穴裡閃著微弱的光。
“那聲音……”陸城嗓子啞啞的,喉結滾動的時候疼得直皺眉頭,那疼就像有一把火在喉嚨裡燒呢,“還在呢。”
李彎彎的手指無意識地揪著他的衣角,指節都泛白了:“啥聲音啊?”
“趙……無極。”陸城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那嘴唇乾得就像砂紙似的,每舔一下都刺痛刺痛的。
視線掃過石棺的時候,心裡突然就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憋悶感,就像有根細針在肺葉上輕輕扎似的,這憋悶讓他呼吸都急促起來了。
“他說這只是個開始。”
周川的冰刃“唰”的一下出鞘半寸,寒光把他的眉峰映得更冷了。
那寒光就像閃電一樣耀眼,在洞穴裡劃出一道明亮的弧線。
“我去瞅瞅。”話還沒說完呢,人就已經站了起來。
皮靴踩在碎石上,那聲音在洞穴裡聽得可清楚了,又脆又響的,在洞裡來回響著。
他順著巖壁走了兩步,突然就停住了,彎下腰扒開一叢鐘乳石,嘿,後面露出一條窄道,窄得就只能過一個人,窄道的盡頭有一點點光透出來。
那點光就像一顆小星星似的,在黑暗裡閃著微弱的光。
“有通道。”他回過頭,用冰刃指著那邊說,“那些低語可能就是從這兒來的。”
柳雪剛靠著巖壁站起來,聽到這話又趔趄了兩步,趕忙說:“可不行啊!這洞底下還不知道埋了多少邪乎的東西呢,你們幾個小娃娃……”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那聲音裡透著擔憂和害怕,在洞穴裡慢慢就沒聲兒了。
她的目光掃到陸城蒼白的臉,喉嚨動了動,把“送死”這兩個字又給嚥了回去。
陸城撐著石棺想坐起來,李彎彎急忙過去扶他,結果被他肩膀上的勁兒一帶,膝蓋都跪下去一半了。
他把指甲掐進手心,疼得人清醒了不少。
那股疼就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似的,讓他的意識慢慢清楚起來。
“柳姨,他剛才笑的時候……”陸城閉上眼睛,又睜開,眼底有暗紅色的血絲,就像一條條紅色的蚯蚓在眼球上爬呢。
“就跟看獵物似的。”洞穴裡一下子安靜得很,都能聽到呼吸聲了。
那呼吸聲又沉又急,在這靜悄悄的洞穴裡聽得可清楚了。
柳雪在圍裙上不停地擦手,最後把手捏成個拳頭,說:“我跟你們一塊兒去。”
通道比預想的要窄得多。
周川走在最前面,手裡拿著冰刃,那冰刃泛著寒光,就像在給大家探路似的。
這寒光在窄窄的通道里一閃一閃的,就跟一把劍似的,把前面的黑暗給劈開了。
李彎彎攙著陸城,差不多是半架著他走呢。
陸城的身子幾乎全壓在她身上,她每走一步都感覺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腳都發飄。
柳雪走在最後面,她那乾瘦得像枯枝一樣的手,一直緊緊地抱著懷裡的銅鈴。
這銅鈴是她剛剛從石棺旁邊撿到的,還說這東西能鎮住邪氣呢。
那銅鈴在她手裡稍微晃動一下,就發出很清脆的聲音。
巖壁上滲出來的水珠,順著陸城的後脖頸往下流。
那水珠涼涼的,陸城身體裡又有一股熱流在翻湧,這一冷一熱的,讓他的意識一會兒清楚一會兒模糊的。
那水珠冰冰涼涼的,順著面板滑下去,就好像有小蛇在身上爬一樣。
一直到周川手裡的冰刃突然停住了,大家才看到窄道的盡頭有一扇半掩著的石門。
從門縫裡透出來的光,正好照在周川的背上,就像一團快要滅了的火。
那光在石門上閃啊閃的,就像一小團很微弱的火苗,感覺隨時都會滅掉。
“到地方了。”周川伸手把石門給推開了,“吱呀”這一聲可把李彎彎嚇得脖子一縮。
那“吱呀”的動靜又尖又刺耳,在靜悄悄的通道里來回響著。
陸城抬眼一瞧,第一眼就看到滿牆都是壁畫。
這些用礦物顏料畫出來的圖案經過了好些年頭,紅色的都褪成粉色了,黑色的也泛著灰,不過還是能清楚地看出輪廓來。
有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站在祭壇上,腳底下跪著七八個平常人,他手指尖上聚著金紋,正朝著其中一個人的胸口按下去呢。
嘿,那金紋的樣子,跟陸城這時候胸口若隱若現的紋路那是一模一樣的。
這壁畫的顏色又暗又舊,透著一股老古董的味道。
“這……”李彎彎的手從陸城的胳肢窩那兒滑了下來,“你的符文……”
陸城沒吭聲。
他搖搖晃晃地朝著牆壁湊過去,手指頭都快貼到壁畫上了。
突然,胸口就像被人塞進去一塊燒得通紅的炭火似的,燙得厲害,疼得他忍不住哼了一聲。
那股灼熱就像一團火在胸口燒起來了,把他折磨得夠嗆。
這時候,記憶一下子就湧上來了。
三個月之前在那個廢棄的工廠裡,張喜的拳頭打到他肋骨上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突然疼得醒過來,然後就看到胸口浮現出金紋。
打那以後,每次一用古神八式,那紋路就會爬滿全身,就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樣。
有時候啊,夜深人靜了,他就會做些奇奇怪怪的夢。
夢裡頭呢,畫面模模糊糊的,就好像有那種古老的力量在召喚他似的。
“拿命來換,把沉睡的力量叫醒。”柳雪在他身後說話了,這時候她正踮著腳,在那辨認壁畫旁邊的小字呢,“這……這是古篆字啊!”
陸城一下子轉過頭去,冷汗順著下巴就掉到地上了,他驚叫道:“啥?”
“叫醒……”柳雪的手指抖得特別厲害,“力量……得……獻祭才行。”
這洞穴裡的空氣啊,一下子就變得稀薄起來了。
空氣一稀薄,他呼吸就困難了,就好像有隻看不見的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嚨似的。
陸城感覺有隻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之前被他沒當回事兒的那些小細節,一下子就串成一條線了。
系統啟用的時候提示的“反派任務”,每次完成任務之後胸口那越來越清楚的金紋,還有剛剛封印的時候,他的生命力是順著符文鑽進陣眼的——鬧了半天,不是他在利用符文,是符文在利用他呢。
他就想起來,自己家族裡一直都流傳著些神秘的傳說,說他們家族有特殊的使命,說不定就跟這些事兒有關係呢。
“陸城?”李彎彎碰了碰他的胳膊,“你臉變得更白了……”
“轟——”一陣地動山搖的響聲,把她的話給打斷了。
這響聲就跟炸雷似的,在洞穴裡嗡嗡地迴盪著。
陸城一個踉蹌,伸手扶住牆才勉強站穩。
就見頭頂上石屑唰唰地往下落,正砸在他腦門上,那一下可疼得他直抽涼氣。
這石屑就跟小石子似的,砸在額頭可尖銳了,疼得要命。
周川反應那叫一個快,瞬間就用冰刃弄出個冰晶屏障,把大家頭頂都護住了,喊道:“看入口那邊!”
陸城扭頭往窄道那兒看,之前還透著光的地方現在黑咕隆咚的,模模糊糊能聽到巨石滾動的那種沉悶響聲。
這響聲又低又沉,就跟有個特別大的野獸在吼叫似的。
他一下子就想起趙無極小聲說過的話,胃裡就開始反酸水了,心說壞了,他們這是被困住了啊。
在這地動山搖的餘震當中,陸城後背緊緊靠著巖壁,手指在石牆上都摳出白印子了。
李彎彎的手還搭在他腰旁邊呢,掌心的溫度透過染血的校服傳過來,可這也壓不住他身體裡那種翻江倒海的灼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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