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反派系統,我獨斷萬古

第81章 盟友

那花瓣嬌豔得好像能滴出水來,還散發著絲絲清香。

越野車在山間的碎石路上開著,周圍的環境是越來越荒蕪了。

路邊的植被越來越少,就剩下些枯黃的野草在風裡晃悠。

這時候,林清瑤冷不丁地開了口:“古戰場的衛星圖我弄出來了。”說著,她就把平板轉了過來,螢幕上是一片灰黃的荒原,地表上全是像蜘蛛網一樣的裂痕,“那兒……好像有啥東西在動呢。”

陸城看著那越來越遠的小屋,把布包塞進了貼身穿的口袋裡。

他能感覺到碎石隔著布料貼在心口那兒,溫溫的,就像一團快要熄滅的火。

風從車窗呼呼地灌進來,吹得他眼睛直髮酸,可他就是不肯眨眼。

為啥呢?

他就怕這眼睛一閉,就看不到前面那片荒原裡,正等著他們的到底是黎明,還是更黑的夜呢。

越野車開過最後一道被風化的碎石崗的時候,儀表盤上的溫度表“咔”的一聲,一下子就跳到了四十五攝氏度。

陸城透過擋風玻璃往車外瞧——灰黃的荒原就跟被揉巴皺巴的破布似的,地表的裂縫裡往外冒幽藍的霧氣呢。

那霧氣跟蛇似的扭來扭去,還“嘶嘶”地響,就好像有好多毒蛇在爬。

周川緊緊抓著方向盤,車胎軋到一塊凸出來的石頭,車身猛地一顛,“哐當”一聲大響在車裡頭來回晃盪。

李彎彎本來搭在腰間短刀上的手滑了一下,刀鞘撞到車門上,發出一聲悶響。

“衛星訊號一會兒有一會兒沒的。”林清瑤的手指頭在平板上快速地動著,螢幕的藍光把她的鼻尖都照出汗珠了,“古戰場的核心區……座標定位差了三公里呢。”她突然停住,睫毛抖得厲害,“你們聽——”

風裡夾著細細碎碎的嗚咽聲。

聽著像嬰兒哭,又像是老太太在抽泣,從四面八方向車窗裡湧進來,這聲音又悽慘又詭異,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陸城的後脖梗子發涼,他瞅見李彎彎的瞳孔一下子縮得跟針尖似的,周川的大拇指不自覺地在駕駛座旁邊的戰術手柄上蹭來蹭去——這是他打仗前的習慣動作。

“停車。”陸城的聲音比平常低了些,又冷又幹脆。

周川一腳踩下剎車,越野車在荒原上滑出去半米遠,揚起來的塵土在半空瀰漫著,嗆得人直咳嗽。

離著二十米遠的土丘後面,冒出來幾個黑影。

它們四個爪子著地,脊樑弓起來就跟狼似的,可那面板是半透明的,能瞅見血管裡有紫黑色的光帶在流動,那光帶還閃著一種特別詭異的光呢。

最前面的那隻冷不丁把頭一仰,發出的聲音竟然是陸城他媽媽柏鈴的:“阿城啊,回家吃飯嘍……”

李彎彎“唰”地一下就把短刀抽出來了。

刀光把她那緊緊繃著的下頜線都給映出來了,刀尖還微微抖著呢——她聽到的呀,應該是自己媽媽臨死前的喘氣聲。

周川猛地把車門推開,戰術手電筒那強光一下子掃到那些幻影上,照出它們臉上那種扭曲的笑容:“陸城啊,你爸欠的賭債還沒還完呢,你媽在醫院裡疼得一個勁兒撞牆——”

“你給我閉嘴!”陸城一拳砸在車門上,指關節都裂開了,血珠子冒了出來,那血就順著指縫慢慢往下淌。

他伸手摸出腰間的通訊器,按下莫老給的緊急頻道:“莫老啊,這些個東西到底是啥呀?”

通訊器裡傳來輕輕碰茶盞的清脆聲:“這是被裂隙侵蝕的殘魂,專門扒著你最痛苦的記憶啃呢。”莫老的聲音還夾雜著山風呢,“用林清瑤的符文陣列,擺成三角形,把它們引進陣裡去!”

林清瑤的平板突然亮起了紅光,她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銀鏈——那可是校長爸爸給的符文羅盤呢,“周川,左邊那三棵枯樹那兒!”周川趕緊從揹包裡抄出熒光粉,照著她指的方向撒出了三道弧線。

李彎彎身子一轉,揮起短刀就砍。

那短刀劃開空氣的時候,發出的尖嘯聲可太刺耳了,一下子就把幻影的低語聲給蓋過去了。

就在她砍中一個幻影的剎那,那玩意兒突然變成一團黑霧,等落到地上的時候呢,又重新變成了李彎彎十二歲時候的樣子,還哭哭啼啼地說:“姐,我冷……”

“假的!”李彎彎拿著刀,刀尖就對著這個“自己”的喉嚨,可她的胳膊抖得就跟在風裡晃悠的蘆葦似的。

陸城趕忙跑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心緊緊貼著李彎彎發燙的手背,說:“看著我的眼睛。”他的瞳孔裡能看到李彎彎那顫抖的睫毛呢,“你十二歲那年,為了給我送治傷的草藥,在雨裡可是走了二十里山路啊。真正的你,可不會說冷。”

這幻影的臉一下子就扭曲起來,發出那種特別刺耳的叫聲。

周川弄的熒光粉陣發出幽綠幽綠的光,林清瑤把自己的指尖咬破了,在羅盤上畫下最後一道符,大喊一聲:“進陣!”陸城拉著李彎彎就往後退,那些幻影一邊嘶叫著一邊撲過來,可是一碰到光陣,就被攪成碎片了。

最後一個幻影在消散之前,用陸城的聲音大喊:“你救不了任何人!”

打完這一架,周圍的環境有了點小變化。

那些殘魂消散以後,幽藍幽藍的霧氣流動得慢多了,荒原上的風聲也輕柔了不少。

李彎彎手裡的短刀“噹啷”一聲就掉到地上了。

她靠著車門,慢慢滑坐到地上,額頭就這麼抵著膝蓋。

她呼吸起來就像個破風箱似的,那呼哧呼哧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荒原上,聽得可清楚了。

陸城彎下腰想把她扶起來,這一扶,手碰到她的後頸,嚯,燙得很呢。

再一看,她武道服的後背全被冷汗給溼透了,連頭髮梢都在滴答水。

“這是透支了啊。”周川也蹲下來,給她把了把脈,“她剛剛爆氣了三次呢,氣血都逆流了。”

林清瑤把自己的外套扯下來,墊在李彎彎的腦袋下面。

蘇婉兒從記者包裡拿出能量棒,想給李彎彎吃,陸城卻搖了搖頭,說:“她現在可不能吃東西。”說完,陸城把自己的外套解下來,裹在李彎彎身上,手指輕輕搭在她的手腕那兒,就感覺她的血脈跳動得就像沒了節奏的鼓點似的。

陸城抬起頭說:“莫老以前說過,那裂隙殘魂會把活人的精氣給抽走的。”他一邊說著,眼睛一邊掃向荒原盡頭的黑影,那是個被風吹得都風化了的石頭砌成的建築,斷了的柱子上刻著模模糊糊的獸紋呢,“祭壇就在那兒了。”

李彎彎在昏迷之前,一把抓住陸城的衣角,那指甲差點就掐到肉裡去了。

周川把李彎彎橫著抱了起來,蘇婉兒本來舉著相機呢,手就這麼懸在半空中,想了想,最後還是放了下來,畢竟現在可不是拍照記錄的時候。

林清瑤手裡的羅盤開始發燙了,她眼睛死死盯著祭壇中間的石臺,那石臺上嵌著一塊鵝蛋大小的石頭,石頭表面有金紋在流動,這金紋和莫老給的殘片相互呼應著呢。

這共鳴石好像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它的出現啊,很可能就是讓陸城進入記憶幻境的原因。

說不定趙無極設這個局的時候,藉著共鳴石的力量弄出了幻境呢,就為了不讓他們拿到共鳴石。

“那些符文啊,是古老的‘心鎖陣’。”她抬了抬眼鏡說,“得用活人的生命力當鑰匙才行。”

陸城把李彎彎交給周川,就朝著祭壇走過去了。

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在耳朵裡嗡嗡直響,就跟敲戰鼓似的。

他的手指剛碰到第一枚符文,眼前一下子就黑了。

再睜開眼的時候,他就站在自己十二歲時住的老房子的客廳裡了。

牆角的牆皮都掉了,那兒堆著催債單呢。

他爸陸正國蹲在地上,正用報紙包著最後一包中藥,那背影看起來就像脊樑骨被抽走了似的。

“阿城啊,”他媽柏鈴在廚房喊,她端著一碗粥出來,手腕上的銀鐲子是她唯一的首飾,“你爸說今天工地發錢,咱們就能把王老闆的利息還上了。”

陸城想說話,可喉嚨裡就像塞了東西似的。

他看到“自己”從裡屋跑出來,舉著滿分的試卷喊:“媽,我考了第一名!”柏鈴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她摸了摸“小陸城”的頭,轉身的時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窗戶外頭傳來一陣砸門的動靜,就聽王老闆的手底下人在那扯著嗓子喊:“陸正國,你老婆可是說好了今兒個還錢的,人跑哪兒去了?”

“我爸去工地了,他說肯定能拿到工錢的!”小陸城站在門前擋著,那聲音裡都帶著哭腔了。

陸城想一下子衝過去抱住當時的自己,結果卻直接穿過了那個虛影。

這是他的記憶啊,可他從來都不知道,母親在自己面前到底偷偷藏起了多少眼淚呢。

“這麼說,你老是覺得,就因為自個兒不夠厲害,所以才沒法護住他們?”趙天行的聲音冷得像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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