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的手指剛碰到祭壇符文,記憶幻境裡的黑暗就像潮水似的退走了。
那黑暗就跟濃稠的墨汁似的,在他手指碰到符文的一剎那,很快就往四周散開了,還發出輕輕的“嘶嘶”聲,就好像捨不得走一樣。
他趔趄了一下,後脖子被冷風像冰刀似的吹得生疼。
現實裡的荒原還在呢,石砌祭壇的斷柱子在傍晚的光線里拉出長長的影子。
這個石砌的祭壇,石頭表面很粗糙,刻滿了神秘又古老的符文,符文閃著微弱的光,透著一股陳舊又神秘的味道。
周川抱著李彎彎的背影就在五步遠的地方,林清瑤手裡的羅盤在掌心燒得紅彤彤的,羅盤上的指標瘋了似的轉,發出“嗒嗒”的聲音。
“陸城。”
這低聲的呼喚就像蘸了冰的細針,刺進他的脊椎,讓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他轉頭的時候,看到趙天行從祭壇東邊的斷柱子後面走出來。
那斷柱子上的青苔在昏暗中看著特別陰森,還散發著一股潮溼的黴味。
對方黑色風衣的下襬沾著草屑,左手拿著一把閃著幽光的匕首,刀刃上的裂痕正往外冒一縷縷的黑霧,這黑霧就是裂隙力量變成的樣子,還散發著刺鼻的硫磺味。
“你還真的來了。”趙天行嘴角泛起冷笑,手指關節抵著刀柄輕輕敲著,“噹噹”的聲音很是清脆。
他說道:“莫老說共鳴石能喚起覺醒者的深層記憶呢,我還怕你會被困在幻境裡出不來直接死了。不過現在這樣更妙啊,眼睜睜看著你在現實裡送命,可比看你在回憶裡精神崩潰有意思多了。”
陸城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用餘光往祭壇四周掃了一圈。
左邊是傾斜的石牆,牆根那兒堆著半人高的碎石子,這些碎石的稜角特別鋒利,拿手一摸,又冷又糙。
右邊二十步遠的地方是周川,李彎彎還在昏迷不醒呢,蘇婉兒握著相機的手直髮抖,相機快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荒原上顯得特別扎耳。
正前方的石臺上,共鳴石的金色紋路和莫老給的殘片還在共鳴呢,那金紋就像活靈活現的小蛇似的,閃著耀眼的光,還發出輕微的“嗡嗡”聲,這可是他們這次來的目標啊。
“想跑?”趙天行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用匕首尖挑起來一縷黑霧,那黑霧就像鬼一樣扭來扭去的,還發出“嗚嗚”的怪聲。
“這祭壇的符文早就被我改成困殺陣了。你同伴的命,還有共鳴石的秘密,今天都得留在這兒。”
“他的戒指。”林清瑤冷不丁地壓低聲音說道,那聲音就像小蚊子嗡嗡叫一樣,在這緊張的氣氛裡卻格外清晰。
陸城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瞧見趙天行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銀戒指。
嘿,就是那枚之前在裂隙裡吸收過能量的戒指呢。
這時候啊,戒指表面的刻痕變得淡了不少,就好像力量被抽得乾乾淨淨似的,而且戒指還散發著絲絲微弱的寒意。
“就趁現在。”林清瑤推眼鏡的時候帶起一陣風,這風從臉頰上拂過,涼颼颼的。
她接著說:“裂隙的能量可是反噬過他的。”
陸城聽了,心跳猛地就漏了一拍。
他一下子就想起在裂隙邊緣的時候,趙天行強行抽取力量,那張臉都扭曲得不成樣子了。
原來啊,那反噬不是平白無故就發生的,是有跡可循的。
陸城手指彎曲,在掌心摩挲著。
他的掌心還留著幻境裡“小陸城”擋門時那種顫抖的溫度呢。
那種護不住父母的無力感還在他心裡頭。
不過這時候啊,他的指節因為用力緊繃都泛白了,這是一種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力量。
他的掌心還微微出了汗,有點溫熱的感覺。
趙天行的匕首一下子劃破空氣,發出特別尖銳的“嗖”的一聲。
那黑霧裹著刀風就朝著陸城襲來了,陸城可沒傻乎乎地去硬接。
他身子一側,朝著左邊的石牆就撞了過去。
就在碎石飛濺起來的那一瞬間,他右手一下子按在了牆面的一道凹痕上。
這個凹痕啊,就是他剛才觀察到的符文節點。
那些碎石砸在地上,“噼裡啪啦”地響個不停。
這時候,祭壇地面上的金紋突然就亮起來了。
趙天行的攻擊撞到那光網上,被反彈回來的黑霧擦著他的耳朵飛過去,在斷柱上灼出了焦痕,還散發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兒。
“還挺有意思的嘛。”趙天行眼睛一縮,不過倒也沒慌張。
他身子一轉,又刺了過去,這次出刀那叫一個狠啊。
黑霧變成蛇的樣子,朝著陸城的腳踝就纏了過去,那蛇形的黑霧還發出“噝噝”的動靜呢。
“小心點兒啊!”周川壓低了聲音喊道,旁邊李彎彎也不自覺地哼唧了一聲。
陸城“噗通”一下單膝跪地,躲開了那蛇形黑霧的攻擊,然後把手掌按在了另外一個符文上。
這時候,共鳴石上的金色紋路一下子就漲開了,就跟被惹毛了的活物似的。
趙天行手裡的匕首都被震得飛出去了,“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就在這個當口,荒原的盡頭有腳步聲傳過來。
那腳步聲就跟敲鼓點似的,由遠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陸城的心尖兒上。
聲音雖然不大,可就像把小石子扔進深潭裡一樣,一下子就打破了那種死寂的氛圍。
陸城一抬頭,就瞧見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裝的男人從那有著風化獸紋的斷柱子後面走了出來。
那斷柱子上的獸紋跟活的似的,好像隨時都能蹦起來,還散發著一種古老又神秘的氣息。
這男人頭髮梳得那叫一個整齊,戴著金絲眼鏡,看人的眼神就跟在看實驗室裡的小白鼠一樣,這人就是天啟集團的沈墨寒。
“趙天行,你可真讓我失望啊。”沈墨寒說話的時候帶著笑,可那笑比趙天行的冰刃還讓人覺得冷呢,“我派了三個小組去清理外圍,還以為能看一場乾淨利落的獵殺呢。”他貓腰撿起趙天行掉在地上的匕首,手指在那團黑霧上輕輕一彈,黑霧就“噗噗”地響起來,“裂隙的力量?哼,你還挺會借刀殺人的啊。”
趙天行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沈總,你這是要壞規矩啊?咱們之前可是說好了的——”
“說好了的是你能把陸城給解決掉。”沈墨寒把玩著匕首,那黑霧在他手心裡怪異地聚成一個球,“現在瞅這情況,你好像還得讓人搭把手才行呢。”說著,他抬眼看向陸城,“要不咱倆合作一把?我幫你把他幹掉,那共鳴石就歸我了。咋樣?”
陸城眼尖,看到沈墨寒的右手在身子一側微微蜷著,袖口下面露出半截藍芽耳機,他的大拇指還在快速地敲著手心呢。
這肯定是在給手下暗示呢。
根據之前得到的訊息,天啟集團一直就想自己獨佔裂隙的秘密,沈墨寒這麼做,明顯就是在拖時間,想看看共鳴石到底有啥效果。
“沈先生,你真覺得他會把秘密分享出來?”陸城嘴角微微一撇,“上次在地下研究所的時候,趙會長可是把你們的人當成血祭的材料了。”
沈墨寒的鏡片上突然閃過一道光。
他不但沒反駁,還笑得更冷了:“至少他不會騙我說要保護什麼青梅竹馬。”說著,他朝周川懷裡的李彎彎看了一眼,“那姑娘的血脈都快被共鳴石給抽乾了,你要是再這麼磨蹭下去,她可等不到去醫院就沒了。”
陸城的太陽穴“突突”地直跳。
李彎彎攥過他衣角的那種感覺還留在陸城心裡呢。
這時候啊,李彎彎呼吸特別輕,就好像飄在風裡似的。
那風帶著她那微弱的呼吸聲,就像羽毛一樣,輕輕在陸城的耳邊掃過。
趙天行呢,已經又把匕首撿起來了,那匕首上黑霧不停地翻騰著。
沈墨寒的那些手下啊,正從各個方向圍過來。
荒原的風裡啊,隱隱約約傳來槍械上膛的聲音,這聲音就像惡魔在悄悄說話一樣,聽著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祭壇中間的共鳴石突然就爆發出特別刺眼的金光。
這金光啊,就跟火山噴發似的,特別耀眼,一下子把整個荒原都照亮了,還“轟”的一聲巨響。
那些金色的紋路就像活的東西一樣,朝著他們三個人竄過去。
趙天行的戒指又變得暗淡無光了,沈墨寒的藍芽耳機“滋”的一下就冒青煙了。
陸城手心裡的殘片也發燙起來,就好像在回應什麼召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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