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巖碎屑如暴雨般砸落,那尖銳的晶巖碎屑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砸在周圍。
一塊碎石擦過陸城的肩胛骨,那疼痛如同一把火,瞬間在他的面板上燃燒起來,火辣辣的疼。
他死死攥著柳雪的手腕往巖道方向拖,大媽的膝蓋滲著血,每一步都拖得艱難,她的膝蓋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就像砂紙打磨石頭,沙沙作響。
喉間發出細碎的抽噎:“小陸子...我是不是要死在這兒了?”
“不會。”陸城咬著後槽牙,餘光瞥見周川正用短刀劈著擋路的碎石,短刀砍在碎石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張銘縮在祭壇後抖成篩子——那小子的短斧早不知甩到哪去了。
幽鱷群的嘶鳴混著島體崩裂的轟鳴,如同滾滾的悶雷,震得人耳膜發疼,那聲音彷彿要把人的腦袋都震裂開來。
直到巖道入口的陰影裡,那堵一人高的巨石徹底堵住去路時,他的心跳才猛地漏了一拍。
“退!退到祭壇中心!”周川的聲音帶著破音,他的傷臂垂著,血滴在晶巖上綻開暗紅的花,血滴落在晶巖上的聲音,滴答滴答,彷彿是死神的倒計時。
“至少那片區域結構最穩——”
“等等。”柳雪突然拽他衣角,聲音比哭還輕,那聲音微弱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
“那...那是誰?”
陸城順著她顫抖的手指抬頭。
巖縫深處的黑霧裡,一道身影正踏著碎石走來。
銀白長髮被風掀起,蒼白的臉在黑霧中像塊冷玉,正是之前躍下裂縫的林秋白。
此前,偶爾能看到林秋白在一些神秘符文前駐足凝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旁人看不懂的深意,彷彿他與這些符文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絡。
他的衣襬沾著血汙,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左手提著柄鏽跡斑斑的青銅劍,劍刃上凝著霜花,每走一步,腳下的晶巖便裂開蛛網般的細紋,那裂紋蔓延的聲音,細微卻又清晰可聞。
“跟我來。”林秋白的聲音像冰錐砸在石板上,甚至沒看陸城一眼,轉身便往島的另一側走。
“你怎麼會在這兒?!”張銘突然從祭壇後竄出來,臉上沾著灰,那灰在他臉上顯得格外突兀。
“你不是掉下去了嗎?!”他的話像一塊巨石砸在眾人心中,張銘的嘴巴張得大大的,柳雪的眼神裡充滿了疑惑,陸城則皺起了眉頭,想要追問卻又覺得此時不是時候。
林秋白腳步微頓,側過半邊臉:“試煉場的規則,不是你們能理解的。”他青銅劍往地面一戳,某塊晶巖突然發出“咔”的輕響,裂開條僅容一人透過的縫隙,“三息後,這裡會徹底沉入湖底。”
陸城攥緊銀鑰,掌心的燙意幾乎要燒穿面板,那滾燙的感覺如同岩漿在掌心流動。
系統任務的提示音還在腦海裡炸響,但此刻他更在意林秋白眼底那抹似有若無的悲憫——像在看一群被線牽著的提線木偶。
他彎腰抄起柳雪,衝周川吼:“學長,帶張銘!”
通道狹窄得像野獸的喉管,陸城的後背蹭著巖壁,能摸到上面刻著的古老符文,每道紋路都在發燙,那滾燙的紋路觸感如同烙鐵一般。
陸城一邊在狹窄的通道里艱難前行,一邊在心裡揣測林秋白的目的,這狹窄黑暗的通道彷彿是通往未知命運的道路,他緊緊抱著柳雪,手心滿是汗水,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
柳雪伏在他肩頭,呼吸噴在他耳後,那溫熱的呼吸帶著一絲慌亂,讓他的耳朵癢癢的。
“小陸子,這娃子剛才看你的眼神...像看他自己的命。”
“噓。”陸城能聽見林秋白的腳步聲就在前方,每一步都精準得像計量過,那腳步聲在寂靜的通道里迴盪,彷彿是命運的鼓點。
“別說話。”
不知爬了多久,通道盡頭突然開闊。
那扇石門出現得毫無預兆。
青銅鑄就的門扉足有兩人高,表面刻滿扭曲的符文,像無數條蛇纏在一起,那些符文彷彿在蠕動,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息。
符文泛著幽藍光芒,那幽藍的光芒如同鬼火,陰森而又神秘。
空氣裡漂浮著鐵鏽味的腥氣,壓得人胸口發悶,那股腥氣鑽進鼻子裡,讓人作嘔。
林秋白停在門前,青銅劍“當”地墜地,那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裡格外響亮。
他伸手按住門環,指節泛白:“用你的鑰匙。”
陸城的銀鑰剛觸到門扉,整座石門便像活了過來。
幽藍光芒暴漲,映得眾人臉上青一塊白一塊,那刺眼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
光幕從門中湧出,凝成一道身影——是趙無極。
他穿著玄色長袍,眼角的疤痕像條蜈蚣,聲音裡裹著冰碴:“歡迎來到終焉之門。這裡是通往真相的最後一站。”他的目光掃過陸城,突然笑了,“但記住,每一步都可能是你的終點。”
“砰!”
石門轟然洞開。
競技場內的風捲著沙粒撲來,那沙粒打在臉上,如同針刺一般疼痛。
陸城眯起眼,看見中央站著道熟悉的身影。
此前,李彎彎在教室睡覺時,偶爾會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囈語,像是在訴說著某個神秘的地方。
李彎彎的馬尾辮散了,校服被扯得皺巴巴,她轉頭時,眼角還掛著沒擦乾的淚:“陸...陸城?”她踉蹌著後退兩步,踢到腳邊的斷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就是在教室睡了一覺,再睜眼就——”
“閉嘴。”林秋白突然插話。
他的聲音裡第一次有了波動,“這是他設的局。”
陸城的喉嚨發緊。
他看見競技場四周的牆壁上,原本暗淡的符文正在緩緩亮起,像被點燃的引信,那符文亮起的光芒,如同點點星火,逐漸蔓延開來。
李彎彎的驚呼聲還在耳邊,可他的注意力全被那些符文吸走了——它們的軌跡,和銀鑰上的血字,和系統任務裡的提示,和父親病床上藥單的摺痕,完美重疊。
“這不是巧合。”他低聲說,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銀鑰,“他要我們互相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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