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殘片發燙的溫度傳到陸城的掌心,讓他覺得一陣刺痛。
這三方的人啊,眼睛同時就看向石臺上的共鳴石了。
趙天行拿著匕首把自己的掌心劃破了,那黑霧裹著血珠子就朝著共鳴石衝過去,血珠子滴在地上,“滴答滴答”的。
沈墨寒的西裝口袋鼓起來了,露出半截銀色的管狀物,這東西可是能把能量給禁錮住的抑制器呢。
陸城呢,腳尖點著地,正在心裡算著衝向石臺的最好的角度呢。
李彎彎在周川的懷裡輕輕哼了一聲。
她的手指頭無意識地動了動,把裹在身上的外套都扯鬆了。
風呼呼地吹著,把她的衣角都掀起來了,這時候就看到她手腕那兒淡青色的血管露了出來。
哎呀,那些血管啊,正肉眼都能瞅見地變細呢,就好像有啥東西在一點一點地把裡面的東西給抽走似的。
血管變細的時候,還發出一種聲音,就像絲線被拉扯似的,“絲絲”地響。
荒原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暮色籠罩著。
在那共鳴石的周圍呢,有三股不一樣的氣息攪和在一起。
斷柱上的獸紋一下子好像活過來了一樣,在石頭表面像蛇一樣遊走,走的時候還發出“沙沙”的動靜。
沈墨寒那邊,他的抑制器“咔嗒”一聲,保險就彈出來了。
趙天行的黑霧已經碰到石臺的邊緣了,陸城的影子和共鳴石的金光疊在一塊兒了。
就這麼著,下一秒的時候,整個祭壇突然就開始晃悠起來了。
祭壇剛一晃動,陸城的耳朵裡就像打雷似的嗡嗡直響。
他瞧見趙天行的匕首尖離共鳴石就差那麼三寸的距離,沈墨寒的抑制器都已經對準石臺了,再看李彎彎手腕上的血管,細得都快透明瞭。
這所有的一切啊,在祭壇晃動的時候就好像被擰成了碎片,然後又被一股更厲害的力量給撕扯開了。
“清瑤!”周川大喊了一聲,這一嗓子直接穿透了祭壇的震顫。
他一隻手託著李彎彎的後脖頸,另一隻手緊緊地抓著林清瑤的手腕,就這麼把人往祭壇邊緣的符文陣那兒拽。
林清瑤的羅盤早就被震掉了,這時候正用指甲在石頭面上劃呢,都劃出了血痕,這血痕就是她昨天晚上研究出來的干擾符。
“趙天行那戒指得靠著裂隙能量才行呢!”周川用指節頂著她直打顫的手背,大聲喊道,“快用你的符把共鳴切斷啊!”
林清瑤的瞳孔一下子就縮緊了。
她瞧見趙天行左手無名指上的銀戒指正往外冒黑霧呢,那些黑霧就跟有了生命似的,一個勁兒地往共鳴石那兒鑽。
嘿,原來這戒指可不單單是個裝東西的容器,還是個傳導的管道呢。
她一狠心,把舌尖給咬碎了,血珠子濺到新刻的符紋上。
那符文一下子就泛起了幽藍幽藍的光,就像一張大網似的朝著趙天行罩了過去。
這幽藍的光還散發著淡淡的藍光,透著那麼一絲寒意。
趙天行冷不丁地就踉蹌了一下。
他的戒指“咔”的一聲裂了一道小細縫,黑霧就像倒流似的灌回了掌心,燙得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陸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這可是他等了三秒才等來的機會啊。
他把右腿屈起來積攢力量,後槽牙咬得都發酸了。
李彎彎那微弱的呼吸聲在他耳邊嗡嗡直響,就像在喊:“保護她,保護她。”
緊接著,他就像一支射出去的箭一樣朝著石臺衝了過去。
風呼呼地颳著,颳得眼角生疼,就像鋒利的刀片在眼角劃拉似的,可這都蓋不住他那像擂鼓一樣在胸腔裡迴響的心跳聲。
他的指尖剛碰到共鳴石的那一剎那,金紋就順著手臂鑽進了血脈裡,就好像有千萬根銀針在骨髓裡蹦躂似的。
不過他咬著牙就是不鬆手,一下子就把石頭從底座上給拽下來了。
“給我!”沈墨寒的聲音從右邊猛地炸響。
陸城眼角的餘光突然瞧見一道銀光閃過,嘿,那是沈墨寒甩出來的抑制器呢,就擦著他的耳朵邊飛過去,還發出那種特別尖銳的“咻”的一聲,可嚇人了。
他下意識地就轉身,把共鳴石朝著李彎彎那邊扔過去,還大喊了一聲:“接住啊!”
李彎彎呢,本來在周川的懷裡閉著眼呢,這一下子猛地就睜開眼了。
她眼睛看東西模模糊糊的,就跟蒙了一層霧似的。
不過有一團金光特別亮,亮得就跟小時候陸城舉著螢火蟲,還說要給她抓月亮的時候似的。
她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手指頭剛碰到那石頭呢,周川就推著她往斷柱子後面跑。
風呼呼地往喉嚨裡灌,她都嚐到血鏽的味兒了,可是懷裡的石頭熱得發燙,燙得她都顧不上疼了。
“想跑?”趙天行拿著匕首,就這麼擦著陸城的左肩划過去了。
陸城反手就朝著對方的肚子上打了一拳,可誰知道手腕被黑霧給纏住了。
沈墨寒的那些手下啊,從四面八方就圍過來了,槍械上膛的聲音就跟催命似的,“咔咔”直響。
陸城一直退到石牆根那兒,手掌心就按在昨晚上做了標記的符文上,這符文可是他在幻境裡記住的古戰場的脈絡呢。
“轟”的一聲,碎石和黑霧一下子就炸開了。
趙天行被震得往後退了兩步,沈墨寒的抑制器撞到斷柱子上,還迸出火星子了呢。
但是陸城的額頭已經冒出冷汗了,為啥呢?
他這身體在裂隙裡受的傷還沒好呢,剛才那麼一下,感覺氣血都快被抽乾了。
他靠在石牆上大口喘氣呢,就聽到李彎彎的腳步聲越來越小,不過同時也聽到趙天行在那冷笑,還說:“就這麼兩下子啊?”
“陸城!”通訊器裡突然傳來莫老扯著嗓子喊的聲音,“快用共鳴石的力量反制啊!這石頭正在認主呢!”陸城一下就抬起頭,瞧見共鳴石在李彎彎懷裡發出柔和的金光。
這光和之前那種很暴烈的光不一樣,倒像是在回應什麼東西似的。
他一咬牙,把舌尖咬破了,血珠子滴到石面上的符文上,剎那間就和共鳴石產生了共鳴。
大地又開始抖起來了。
這一回啊,金光從陸城腳下的符文陣裡一下子迸發出來,就像浪濤似的,一下子就把整個場地都給席捲了。
趙天行直接被掀翻到碎石堆裡去了,他的匕首也飛出去,掉到荒草裡面了;沈墨寒的西裝被撕出了好幾道口子,他身上的抑制器還冒起了青煙;那些圍過來的手下就更倒黴了,直接被衝擊波給掀出去十多步遠,撞到斷柱子上就昏死過去了。
“快走!”陸城跌跌撞撞地朝著李彎彎跑過去。
李彎彎正扶著斷柱子喘氣呢,懷裡的石頭還在發光,那光一照,她原本蒼白的臉好歹有了點血色。
周川和林清瑤從另一邊跑過來了,林清瑤的羅盤又亮起來了,正指著荒原外面的小路呢。
“陸同學。”沈墨寒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
他扶著斷柱子站起來,金絲眼鏡都裂了一道縫,可他笑得更冷了,還說:“裂隙的力量早就滲進這石頭裡了。”“你以為把這玩意兒拿走就能贏啦?”他仰起腦袋看向天空,“瞅瞅吧,真正的好戲這才剛開場呢。”
陸城聽了他的話,也順著他的目光往天上瞧。
這時候天都快黑了,原本好好的晴朗天空啊,竟然開始裂出像蜘蛛網似的縫兒。
那些縫兒是那種特別詭異的紫黑色,縫的邊緣還冒著黑霧呢,模模糊糊能聽到從裂縫深處傳出來低吼聲,就好像有那種特別古老的大怪獸正在慢慢甦醒,那低吼聲就跟悶雷似的,一直在天空裡來回響。
“快跑啊!”陸城一把拽住李彎彎的手腕,就往荒草叢裡衝。
周川在前面給大家開道,林清瑤在最後面守著,羅盤發出的光在這暮色裡就像劃了一道銀色的線似的。
背後傳來趙天行扯著嗓子的怒吼,還有沈墨寒那種壓低了的笑聲,不過陸城根本就沒回頭看。
他就盯著自己懷裡的李彎彎,看著她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穩了,能感覺到她懷裡共鳴石的熱度,再抬頭看看天上,那裂縫可是變得越來越大了。
看來啊,更大的麻煩,馬上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