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把手指關節攥得死緊,都白得沒血色了。
他低著頭,眼睛就像長在腳下那塊暗紅色岩石上似的,那岩石紅得跟血一樣,紅得特別扎眼。
清冷的月光一照下來,那些歪七扭八的符文就開始閃著一種怪里怪氣的光,幽深得很。
看起來就像好多條小黑蛇似的,還特別靈活,順著月光灑下的方向,慢悠悠、靜悄悄地就從他鞋尖爬過去了,還發出那種特別細小的沙沙聲,就好像冰冷的蛇鱗從腳背上滑過一樣,嚇得人心裡直發毛。
柳雪的聲音哆哆嗦嗦的,一下子就把夜晚的安靜給打破了,那聲音尖得很,就像突然打碎玻璃似的,“小陸啊,咱們是不是沒從那個裂縫裡走出去啊?”
周川正走著呢,突然就停住了腳步。
他懷裡抱著的李彎彎,睫毛抖得更厲害了,冷汗就像密密麻麻的小水珠一樣,把他校服的前襟都溼透了,溼乎乎的,黏在身上,感覺可難受了。
林秋白的影子被石柱分割得一塊一塊的,不成個樣子。
他把手這麼一抬,手腕上的銀鏈子就“叮鈴鈴”地響起來了,那聲音清脆悅耳,在夜裡頭就跟風鈴似的,聲音飄來蕩去的。
他瞅著陸城手心那塊月牙形狀的印子,說:“這兒呢,就是鑰匙起源的地兒。”他稍微停了停,又接著講:“這也是趙無極等了三百年,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最後的目標。”
陸城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喉嚨乾得很,發出了一點輕微的摩擦聲響,他就問:“祭壇?”
他都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就跟敲鼓似的,“咚咚咚”響個沒完沒了。
再加上遠處石頭滾落的那種低沉的聲音,感覺就像是大地深處在低沉地咆哮呢。
李彎彎突然輕輕咳了一聲,那聲音小得呀,就跟秋夜裡飄落的樹葉似的,沒什麼動靜。
她用指尖揪著周川的衣角,那感覺就像是摸著一片軟軟乎乎的羽毛似的,然後說道:“哥……中間。”
大家就順著她看的方向望過去。
祭壇正中間飄著一塊金色的碎片呢,那光比月光還刺眼,晃得大家眼睛生疼。
碎片表面那些流動的紋路和陸城手掌心的血印一模一樣,還散發著一種暖烘烘、神秘莫測的氣息,就好像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李彎彎那指甲呀,都快要狠狠掐進周川的胳膊裡頭去嘍。
她嘴唇白得跟紙似的,緊緊地抿著,那緊張的模樣,真叫人看著就心疼。
她有氣無力地開了口:“別信……那道光。”然後又接著說,“趙……那是個陷阱。”
陸城呢,就蹲到她的身旁。
她的手啊,冰得嚇人,陸城剛一碰,那股子冷意就像針一樣,猛地紮在他的手背上。
她還在陸城的手背上輕輕按了一下,這是在提醒他要小心呢。
陸城的嗓子發緊,他一下子就想起小時候的事兒了,那時候她揪著自己的耳朵,罵自己是“笨蛋”,現在看她這股子倔強的勁兒啊,一點都沒變。
“我心裡有數的。”陸城小聲地說道。
他站起來的時候,感覺手裡的鑰匙燙得不像話,那熱度就好像能把面板給燙傷了似的。
月牙印記靠近碎片的時候,就泛起了幽藍幽藍的光,這光在黑暗裡看著特別的詭異。
指尖剛碰到金片的時候,就好像有一道劇痛從眉心那兒“轟”地一下子炸開了,那感覺就跟閃電打過來一樣。
眼前“唰”地一下子就冒出來一片血紅色的霧氣,霧氣裡好多黑影在互相撕咬著,還發出那種讓人聽了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嘶鳴聲。
我還瞧見有個青面獠牙的邪靈被鎖鏈釘在深淵裡,他手裡的鑰匙和那金片呀,正好能把鎖鏈的斷口給連上呢。
這時候啊,一股腐臭的味兒直往鼻子裡鑽,那叫一個噁心,我差點就吐出來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嘟囔著,“他是想讓那玩意兒復活呢。”
“現在才反應過來啊?”
一陣陰森森的笑聲傳了過來,就跟生鏽的刀在耳膜上劃拉似的,又尖又刺耳。
陸城猛地一抬頭,就瞅見黑霧從符文裡冒出來了,還帶著那種溼乎乎又陰冷的氣息,慢慢就凝結成了一個半透明的人影,正是趙無極。
他眼眶泛著幽綠色的光,嘴角都咧到耳根子那兒去了,那副猙獰的樣子,瞅著就讓人害怕。
他說:“三百年前我被封印的時候,就留了這麼一招兒。用鑰匙引你來找碎片,碎片把鎖鏈補全,鎖鏈一斷,邪靈就能復活了。”說完,他伸手一抓,那金片一下子就朝著陸城的咽喉刺了過去。
“小心點兒啊!”李彎彎著急得想撐起身來,可是沒撐住,又重重地跌回到周川懷裡,身體撞擊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特別響。
周川低聲喝了一下,他身上還留著真意的氣勁呢,一下子就把腳邊的碎石給掀飛了,碎石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可那金片快得跟閃電似的,還帶著一陣呼嘯的風聲。
陸城想都沒想就抬手去擋,那鑰匙“唰”的一下就射出特別刺眼的金光,這光扎得他眼睛疼得要命。
就在金片和他手掌相碰的一瞬間,他掌心月牙形狀的印記居然裂開了,血珠子冒了出來。
血珠子在半空劃了一道血痕,那血腥味“嗖”的一下就在空氣中瀰漫開了。
“你這是白費勁。”趙無極的身子開始變得晃晃悠悠的,“等那邪靈一醒,這個世界就像他嘴邊的點心一樣——你懷裡的小丫頭也逃不掉。”他一邊笑著一邊聲音越來越小。
這時候,黑霧裡伸出一隻青灰色的手,朝著那枚金片就抓了過去,這手還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兒,人聞了就想反胃。
陸城把指甲狠狠地掐進手掌心,那鑽心的疼讓他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團。
他能感覺到鑰匙變得滾燙,燙得面板都開始冒煙了,那刺鼻的燒焦味兒一個勁地往鼻子裡鑽,不過也多虧了這燙勁,讓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李彎彎就在身後咳嗽呢,那咳嗽聲就像重重的嘆氣聲一樣。
柳雪抓著他衣角的手一直在抖,這微微顫抖的感覺讓他心裡一緊。
周川已經把李彎彎護在身後了,林秋白的銀鏈子在月光下閃著冷冷的光。
這些人啊,一個個都是鮮活的生命,有血有肉的,知道疼也知道害怕,可不能就這麼被邪靈當成祭品啊。
“有能耐你就過來呀。”他朝著那團黑霧壓低了聲音吼道,“我倒要看看,是你那些邪門的東西厲害,還是我陸城命硬!”說話的時候,他手裡鑰匙的光亮在指頭縫裡晃來晃去,還噼裡啪啦地響著呢。
剛說完這話,祭壇周圍的符文一下子全亮起來了,那紅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周圍人的臉都被映得紅彤彤的,那股熱乎勁兒就好像人站在大火爐旁邊似的。
陸城手心裡的鑰匙和金片一塊兒顫抖起來了,就好像有人撥動了兩根琴絃一樣,嗡嗡地響個不停。
遠處傳來石頭滾動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感覺就像是有個特別大的傢伙正從地底下往上爬呢,地面也開始有點晃動了,那晃晃悠悠的感覺從腳底下就傳了上來。
就在這個時候,那隻青灰色的手,終於碰到金片的邊緣了。
這手剛一碰到金片邊緣,陸城就覺得後脖頸子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一股涼氣從脊樑骨那兒往上躥。
陸城手心裡的鑰匙燙得就好像要把肉給燒穿了一樣,疼得他忍不住哼了一聲,他都能清楚地聽到骨頭嘎吱嘎吱響呢,這就是力量快要失控的訊號啊。
李彎彎咳嗽得更兇了,那咳嗽聲就像小細針一樣,直往陸城心裡扎,陸城聽著心裡特別難受,就像著了火似的。
“陸……城……”李彎彎的手指頭還勾著周川的衣角呢,卻朝著陸城拼命伸過來,嘴裡還說著,“別……為我……”
“別說話!”陸城咬著牙,壓低聲音吼道。
他都能感覺到自己喉嚨裡有股鐵鏽似的血腥味兒,這味兒在嘴裡慢慢散開了。
陸城能感覺到趙無極的笑聲順著黑霧往骨頭縫裡鑽,那笑聲陰森森的,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趙無極說:“小老弟啊,你是不是以為拿著那鑰匙就能翻天啦?三百年前那些號稱正道的人,不都是這麼個死法嘛。”就在這時候,那金片突然發瘋似的抖動起來,一下子就從陸城的手指頭掙脫了,拖著金線朝著祭壇中央的黑霧射了過去。
金線在空中飛的時候,發出特別尖銳的呼嘯聲。
周川的瞳孔一下子就縮緊了。
他懷裡的李彎彎呢,額頭上都冒冷汗了,睫毛上還掛著沒幹的眼淚。
可週川這時候哪顧得上這些啊,他畢竟是高年級的學生,能看出來那個金片是封印的關鍵。
要是被邪靈給弄走了,那整個鹿鼎市可就徹底完蛋,變成鬼蜮一樣的地方了。
“柳姨!”他突然一個轉身,大聲喊道,“快拿你包裡的硃砂粉啊!”
柳雪正死死拽著陸城的衣角呢,嚇得渾身直打哆嗦。
聽到這話,她立馬把頭抬了起來。
她呀,平時老是給周圍的街坊鄰居治個跌打損傷之類的毛病,所以藥包裡一直都備著能驅邪的硃砂。
這時候,她哆哆嗦嗦地拿出一個粗布小袋子,用指甲劃拉袋口的時候,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在這靜悄悄的夜裡,這聲音特別刺耳:“小川啊,你說咋整呢?”
“把符文撒到祭壇的四個角上去!”周川輕輕把李彎彎放到岩石上,他一運真意,氣勁就呼呼往外冒,把袖口震得翻來翻去的,這強大的氣勁還帶起好大一股風呢。
“那些符文可是邪靈的依仗,把它們弄斷了,黑霧就沒那麼容易聚集起來啦!”他話還沒說完呢,人就一下子跳到半空中,手掌心聚集的氣勁像刀一樣,朝著那隻去抓金片的青手就砍了過去——這可是他最厲害的“裂雲手”啊,本來他是想留著在實戰考核的時候爭名次用的,現在卻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少年拼命了。
就在周川蹦起來的那一剎那,祭壇周圍的符文忽然閃了下光。
這空氣呀,一下子就變得更悶重了,就彷彿有股看不見的勁兒朝著人壓過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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