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是被一陣針扎似的刺痛給弄醒的。
眼睛看啥都模模糊糊的,目光所到之處,周圍的環境全是朦朧的霧氣,還飄著一股刺鼻的味兒,就像是燒焦的金屬和血腥味攪和在一塊了。
喉嚨裡就像塞了塊燒得通紅的炭,每吸一口氣,那種滾燙和糙勁兒就颳得肺疼得要命,感覺就像有好多小砂紙在肺裡蹭來蹭去。
他下意識想抬手摸摸,卻發覺胳膊沉得跟灌了鉛似的。
這身子好像被榨乾了最後一滴血似的,連指尖都不由自主地抖起來,那抖的感覺就像一道微弱的電流,從指尖麻到全身。
“小陸啊?
小陸你可一定要挺住啊!”柳雪正著急忙慌地掐著他的人中呢,她掌心的溫度透過面板傳過來,帶著一股熟悉的艾草味兒,就是她老是曬的那種藥草香,那香味在空氣裡散開,若有若無的,就像溫暖的絲線纏在身邊。
陸城好不容易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李彎彎白得嚇人的指關節。
她正使著勁兒攥著他的手腕呢,因為太用力,指關節都變白了,青筋也微微鼓起來了。
脈搏跳得特別急,跟敲鼓似的,那急促的鼓點聲在這安靜的地方顯得格外清楚。
“醒了!”李彎彎帶著哭腔喊道,睫毛上掛著淚珠呢,那淚珠在微弱的光下閃著晶瑩的光,“你剛剛……剛剛血都把鑰匙泡透了……”
陸城這才發覺,自己手心還緊緊攥著那枚鑰匙。
青銅鑰匙表面的裂痕啥時候癒合的都不知道,不過現在泛著一種很詭異的暖光,就像一塊燒紅的烙鐵貼在面板上似的,那暖光在黑暗裡特別刺眼,鑰匙和面板接觸的地方,一陣灼熱的刺痛傳了過來。
他剛想把手抽回來,鑰匙突然就震動起來了,震得腕骨都發麻,那震動就跟電流似的,順著手臂一下子就蔓延開了。
“小心啊!”
林秋白的聲音就像一塊冰碴子砸進耳朵裡,又冷又尖。
陸城一抬頭,就瞧見虛空中的光塵突然聚成了一個漩渦——本來應該閉合的裂縫不但沒消失,反而就像被一隻大手撕開的綢緞一樣,“刺啦”一聲,裂開了足有兩個人那麼高的黑縫。
裂縫邊緣閃爍著幽藍的電芒,那電芒忽明忽暗的,還發出滋滋的聲音,隱隱約約能聽到裡面傳來很低沉沙啞的嘶吼聲,就好像好多人同時在啃咬金屬一樣,那嘶吼聲又低又恐怖,讓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
“這是鑰匙的核心在召喚更多的碎片呢。”林秋白啥時候站到那裂隙跟前的,陸城都沒注意到。
就見他那青衫被暗流弄得飄來飄去的,衣角呼啦呼啦響,眼尾的紅痕都延伸到脖子那兒了。
林秋白說:“那鎖魂匣的鑰匙啊,本來就是混沌的一個啥錨點。你剛剛搞的那個血祭,把共鳴給啟用了……要是不攔住的話,整個鹿鼎市都得被扯進這裂隙裡頭。”
之前呢,張銘就老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時不時地對著空氣發呆。
他話還沒說完呢,裂隙深處“唰”地就爆出一道特別刺眼的白光。
這白光就跟一把鋒利的刀子似的,一下子就把黑暗給劃開了,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陸城想都沒想,就抬起手臂擋在眼前。
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張銘站在他們中間了。
陸城在試煉場見過這個男生,可現在的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那乾淨整潔的校服,現在被撕得破破爛爛的。
左眼變得灰濛濛的,渾濁得很,右臉爬滿了青紫色的血管,看著就跟一條被剝了皮的蛇似的,那些血管扭扭曲曲的,就好像是有生命一樣。
他手裡緊緊握著一把匕首,那刀刃是半透明的,能看到裡面有黑霧在翻騰湧動呢,每動一下就發出“嗤啦”的腐蝕聲,這聲音就像惡魔在耳邊悄悄說話一樣,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把鑰匙交出來。”張銘的聲音乾巴巴的,就像兩塊石頭在互相摩擦,特別刺耳,“我能讓你們死得痛快點兒。”
這時候,李彎彎一下子往前邁了一步,站到了陸城的前面。
她後背挺得直直的,就跟只炸了毛的貓似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神裡滿是憤怒和堅定,喊道:“你是不是瘋了?趙無極的那團黑霧是不是鑽進你腦子了啊!”
張銘的嘴角扯出一個歪歪扭扭的笑,他灰色的眼睛裡剛閃過一點清醒的光,可馬上又被渾濁給蓋住了,嘴裡嘟囔著:“力量……力量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說著他就舉起了匕首,黑霧順著刀刃就流了出來,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洞,還滋滋地響呢,那腐蝕的聲音就跟惡魔在狂笑似的。
“小心啊!”周川猛地撲了過來,他用真意凝聚成的氣勁一下子把陸城撞得歪了半步。
就這麼一下,張銘的匕首擦著陸城的左肩劃了過去,在牆上留下一道焦黑的印子,那印子還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兒呢。
這時候陸城才發覺,自己的胸口不知道啥時候又開始發燙了,那把鑰匙貼著面板的地方,正往外滲著細細的血珠子呢,血珠子順著面板往下流,還帶著點溫熱。
“他的匕首在和裂隙能量產生共鳴呢!”周川退到陸城身邊,額頭全是汗,汗水順著臉就流下來了,“剛才我用真意穩定虛空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這把刀裡的氣息……跟趙無極的黑霧是一樣的!”
陸城咬著牙,努力站直了身子。
他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了,跳得一次比一次快,快得耳朵都疼了,那心跳聲就像戰鼓一樣,在胸腔裡咚咚咚地猛敲。
鑰匙在手心燙得厲害,這熱度讓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父親病床旁的監護儀,還有母親揉麵時沾著麵粉的手。
系統面板上“保護重要之人”的進度條,這時候紅得扎眼,那紅啊,就跟一團燒得旺旺的火焰似的。
“李彎彎,帶著柳阿姨往後撤。”他嗓子啞得跟破風箱似的,可手裡把鑰匙攥得更緊了,那鑰匙在手心燙得彷彿要把他的手掌給燙壞了。
李彎彎還想再說點啥,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擔憂,嘴唇也微微哆嗦著。
柳雪已經拉住了她的手腕:“小彎啊,聽話,陸城這孩子心裡有譜兒。”老婦人的手也在抖呢,可把李彎彎往安全的地方推的時候特別堅決。
張銘又拿著匕首刺過來了。
這一回陸城沒躲,他迎著刀鋒側過身子,用肩膀硬生生地接了一下。
那刺痛一下子就傳遍了全身,就像一道閃電似的,從肩膀一下子就竄到了四肢百骸,不過也看清了匕首上黑霧流動的路線。
果不其然,每一道黑霧都朝著裂隙的方向延伸,就像數不清的看不見的線一樣。
“過來!”陸城猛地低喝一聲,拽著周川的袖子朝著裂隙的方向退。
張銘就跟被惹毛了的野獸似的,追得更緊了,匕首帶起的風颳在陸城臉上生疼,那風就跟冰刀似的,颳得臉疼得要命。
“就是現在!”周川突然大喊道。
陸城突然覺得自己身側的虛空狠狠地震了一下,就好像有啥特別大的動靜似的。
原來是周川把自己的真意弄成了一張網呢,正好就把張銘刺過來的匕首給擋住了。
這時候啊,裂隙裡那種幽藍幽藍的電芒一下子就變得特別強,順著匕首就往回灌。
張銘那灰色的眼睛裡啊,一下子就露出特別疼的樣子,然後就像野獸一樣嗷嗷叫了一聲,那叫聲在周圍的空間裡不停地迴盪。
陸城瞅準這個機會,抬腿就朝著張銘的膝彎踹了過去。
張銘一下子就站不穩了,踉踉蹌蹌地朝著裂隙的邊緣就倒過去了。
這時候啊,黑霧從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啥的地方都冒了出來,在半空中就聚成了一張模模糊糊的人臉,仔細一看,居然是趙無極!
“你以為……能贏?”那聲音聽著就像是從地獄裡硬擠出來的一樣,陰森森的,特別嚇人,“鑰匙……是開啟一切的門……”
“你給我閉嘴!”陸城順手就抓起一塊碎磚頭朝著那邊砸了過去。
那磚頭剛碰到黑霧,就冒起青煙了,不過也把那張人臉給打散了。
那青煙啊,有一股特別刺鼻的味兒。
張銘“撲通”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手裡的匕首也“噹啷”一聲掉到地上,然後滾進了裂隙裡,眨眼的工夫就被黑暗給吞進去了,啥都看不見了。
“這是成功了嗎?”李彎彎跑了過來,伸手想把陸城扶起來,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關心。
可是陸城擺了擺手,沒讓她扶。
陸城就盯著那個慢慢平靜下來的裂隙,可是他心口那地方越來越熱,就像火燒一樣。
原來是那把鑰匙在發燙呢,燙得他的掌心都發紅了,甚至都能聞到自己皮肉被烤焦的味兒了,那股焦糊味兒就在空氣裡飄著。
突然,裂隙的深處傳來“咔嚓”一聲,就好像是一個特別大的鎖被開啟了一樣。
本來幽藍幽藍的電芒一下子就變成血紅色了,那裂縫的邊兒上開始往外冒黑色的黏液,黏液滴到地上就發出“滋啦”的聲音,就像啥東西被腐蝕了似的,這聲音聽著讓人頭髮根子都發麻。
林秋白冷不丁地就抓住了陸城的手腕。
他的手指頭冰得跟冰塊兒似的,可是呢,能清楚地感覺到陸城手腕那兒脈搏跳得特別急,那跳動的節奏就跟敲鼓敲得特別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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