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這世間，哪有什麼永恆的敵人。”
如果有，那隻能是死人。
後半句他並未說出口。
只是催促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該去看榜了。”
府外，馬車早已經備好。
明蘭石似乎已經有了自知之明，倒是並未打算過去。
明晟也沒有多問，帶著桑文上了馬車，便往貢院駛去。
……
貢院外，人山人海。
無數人翹首以盼。
滿眼滿臉的期盼。
不多時，便有差吏從貢院出來，在一道道殷切的目光注視下，將那張黃紙張貼在貢院門前左側的公告牌上。
學子們將其圍的緊促，靠前些，或者視力不錯的都在無比緊張的尋找著自己的名字。
“中了，中了，我中了！”
“我也中了，哈哈哈，我中了！”
“怎麼沒有我的名字，怎麼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
“為什麼沒有老夫，老夫寒窗苦讀數十年，參加鄉試至今，便當真中不得嗎？”
“……。”
有人歡呼，大叫，有人悲泣，哀嚎。
喜怒哀樂，眾生百態，便在這方寸之地屢屢上演。
明晟到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但他一露面，還是引起了巨大的波瀾。
府試，院試接連被點為案首。
院試放榜後的他在鹿鳴宴上做的詩至今已經獲得了諸多學子的推崇。
不知不覺間，他在這江南文壇，已經擁有了相當的影響力。
別的不說，至少足夠讓許多人將他的名字記住。
當然，此刻的波瀾自然不是因為他之前的名氣。
而是因為那黃榜之上第一的名字，便赫然是明晟二字。
鄉試榜首。
解元爺。
無數學子夢寐以求的位置。
就這麼被他高居其上。
“解元爺來了，都讓讓！”
“快快快，給解元爺讓讓道。”
一眾學子或主動，或被動的給明晟讓開了一條道來。
在那一道道或豔羨，或嫉妒，或讚歎的複雜目光中，明晟如受洗禮一般，緩步上前，站在了那黃榜之下。
明晟二字赫然高居榜首。
這一刻，便是他心中也難免生出了幾分激動。
有種飄然物外的感覺。
而今日的榮耀，才僅僅只是個開始。
鄉試解元可是江南一地科舉的最高成就。
無數榮耀加身。
未來板上釘釘的進士。
更別說他還是連中三元。
只要去了京都，尋個好靠山，殿試留名，未來起步便是一地知府。
真正的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