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宣他們問答中,高景明也在邊上聽得認真,在他們停下的空擋,不禁看向玉山先生躍躍欲試道:“師父,你是要施手收拾人販子解救被拐之人嗎?能否帶我一起?”
玉山先生頓時搖搖頭失笑道:“小小年紀想什麼呢,這些不是你該考慮和參與的問題,好好讀你的書吧,你能把學習提升上去為師就知足了”
看得出來,他對高景明和陳宣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誰讓他們是親師徒呢。
“哦,那好吧”,高景明有點失落道,他也想和玉山先生這個師父一起做點什麼事情的,沒啥明確的目的,就是單純的想和師父有點共同經歷。
被拒絕後,他又道:“那師父,你收拾人販子的話,要不要我讓家裡那邊幫忙?”
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壓根不待考慮的,反正覺得師父要做什麼事情,讓家裡幫忙沒毛病。
“不可”,玉山先生當即斷言道,旋即又苦口婆心說:“明兒,區區小事就不勞煩你家裡面了,況且為師也不至於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還有就是,你如今或許不明白,你們高家很多人盯著呢,任何舉動都會牽動人心,有心人會仔細揣摩,從而給人造成一種錯誤的訊號假象,箇中緣由複雜得很,總之這事兒你和阿宣就別管了,就當不存在”
“好吧”,高景明不以為意道,師父既然不需要幫忙,那聽話就是了唄。
接著玉山先生目光又看向了陳宣,沉吟道:“阿宣,之前你只說了在人販子手中醒來的事情,在此之前你是如何落入他們手中的?能否說說嗎?若是不願就罷了,當我沒問”
對他來說,哪兒能注意不到這點小細節,只是拿不準陳宣是忘了,還是刻意避諱,總歸不是什麼大事兒,此番詢問,陳宣想說就說,不想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所謂雁過留痕,每個人都不會憑空冒出來,如同高家一樣,若真想調查陳宣的過往,總是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從而瞭解情況的,之所以沒那麼去做,只是目前沒必要而已。
此時玉山先生詢問,也不過結合之前的事情順嘴一提罷了。
‘就知道逃不了這個問題……’
心頭早有預料,之前陳宣之所以沒提,倒不是他擔心無憑無據會讓人誤會自己冤枉老船伕,也不是不想將老船伕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而是會牽扯到自己的來歷問題,這就很難解釋。
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還不清楚嗎,在那之前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過往,經不起查的,尤其是在玉山先生面前,恐怕任何謊言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可這會兒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索性‘實話實說’道:“回先生,在落入人販子手中之前,我也不知道什麼緣由落水,險些溺亡,是一位老船伕將我打撈上來才得以活命,再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自己的名字倒是記得”
“那位老船伕把我救了之後,我也問過他在哪裡把我打撈上來的,他說是梅柳村小清河,在大牛鄉治下,還說我是外地口音,我當時也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地界,索性當時得以活命,疲憊之下熟睡了過去,中途醒來卻是被他綁了,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後又昏睡了過去,再醒來就處在人販子所在的地下室”
說話的時候,他下意識摸了戴著帽子耳邊的短髮
這番話陳宣是真的說的實話,無比坦然,不是他裝失憶,而是在那之前真沒過往啊,臨時編一個出來自己都騙不了,更別說玉山先生了,反正他已經實話實說,愛咋咋地吧。
聞言玉山先生眉頭微皺,沉吟道:“還有嗎?你似乎有未盡之言?”
猶豫了下,陳宣再道:“回先生,那天被老船伕救之後,我不知身在何處,後來輾轉流落到少爺家裡,昨天來學堂的時候,在山上,我留意到山下的玉水河與我那天所處的河流頗為相似,今天中午,也就是看到人販子之前,曾與一位叫舒耀的學子有過短暫交流,他說玉水河下游有個楊柳渡,那裡常年有一位老船伕擺渡,我就在想,他所說的老船家會不會就是把我救了,然後綁了我送去人販子手中的那位老人”
依舊是實話實說,陳宣並未添油加醋。
聽完他的這番話,玉山先生眼中閃過一絲愕然,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點?可又合情合理。
以他識人的眼光,是真沒感覺陳宣在說假話。
“大牛鄉梅柳村小清河?呵,這方圓數百里壓根沒有這三者對得上號的地方,救你的老人屬實滿口謊言”,他搖搖頭道。
旋即又看向陳宣道:“想來你應該也意識到自己是被那老船伕綁去賣給人販子了,之前你不提此事,是否因為他曾救過你的命,是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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