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亮,冷意透骨。
約恩·羅伊斯則站立在遠處的山丘,隔著一片樹林,遠遠欣賞孿河城的宏偉。
“橡木做成的城門,若是投射油桶,再放火箭……”約恩口中喃喃道。
瓊恩·格拉夫森帶著四名谷地騎士站立在孿河城東堡的城門口,靜靜仰視這座城堡的巨大城門。
金龍,地位,名望……瓊恩·格拉夫森心裡想,他猜測這位佛雷侯爵所思所想無非這些。
城門吊橋緩緩下降,落在岸邊,碾壓青草。橡木鑲鐵的城門緩緩開啟,一個年齡近六十多歲的老頭站在中間,身後是數十名佛雷家的侍衛。
“史提夫倫·佛雷,孿河城侯爵的長子。”瓊恩·格拉夫森唸唸有詞。
史提夫倫豪邁地張開手臂,“孿河城歡迎谷地的尊貴客人,”他邁開步伐靠近格拉夫森,“歡迎阿提斯公爵的使者,佛雷侯爵在主廳等侯已久,麵包、美酒都已準備好,請跟我來。”
史提夫倫略微躬身,將手臂揚向城堡。
瓊恩·格拉夫森低頭致意,“侯爵有心了。”
約恩在遠處目送著格拉夫森家的小夥子走進孿河城,之後才轉身騎上戰馬,迴歸軍營。
瓊恩·格拉夫森進入孿河城的內部便仔細留意,從城門到庭院經過的軍用校場足足有上百人正在操練,長劍、盔甲擺放整列,每一處箭袋裡都裝滿了箭矢,甚至城堡內還看到工匠正在露天製造用於守城的投石車。
史提夫倫身旁那個蓄著黑色絡腮鬍的矮個子還不時回頭看自己觀望孿河城軍備的樣子,嘴角含著笑意。
這種得意的示威神情瓊恩·格拉夫森在魚龍混雜的海鷗鎮已經見識太多,沒有多加在意,主廳的大門已經在自己面前。
“孿河城尊敬的客人!格拉夫森家的長子,瓊恩·格拉夫森!”老瓦德的聲音在主廳內迴旋。
瓊恩·格拉夫森低下頭,沉聲對老瓦德說:“尊敬的佛雷侯爵,我謹代表鷹巢城公爵,艾林谷守護者,七大王國的東境守護,艾林家族的阿提斯向您表示敬意。”說完微微抬眼察看老瓦德的臉色。
與此前格拉夫森家早期造訪孿河城的情況不同,那時候的老瓦德甚至都不願意和自己的父親寒暄幾句,便開口就是高昂的過橋費,老瓦德全程都是交錢過河,不交逐出的態度。而此時,老瓦德不僅耐心地聽完瓊恩·格拉夫森的敬語,還面帶微笑,隱隱有些激動地看著他。
“啪!啪!啪!”老瓦德在主座上帶頭鼓起了掌,嘴裡碎碎念道:“好啊,好啊!”
佛雷家的子子孫孫頓時隨其身後,連忙鼓起掌來,整個主廳雷霆般震動。
“請坐,孿河城磨坊製成的麵包和釀出的美酒你可一定要嚐嚐,哈哈哈哈!”老瓦德一副沙啞的嗓音,他指著一旁的座位說道。
“我的榮幸,佛雷侯爵。”瓊恩·格拉夫森隨即坐下。
老瓦德手微微一揮,二樓的提琴手立刻奏起了音樂,歡樂的節奏溢滿主廳。
音樂聲音並不大,也不算嘈雜,看來老瓦德為這次會談誠意很深,甚至連商量的時候選取什麼樂曲都提前佈置好。
“阿提斯公爵遠道而來,”老瓦德看向格拉夫森,“帶領大軍抵達孿河城,不知道要我這身老骨頭替公爵做什麼舉手之勞?”
瓊恩·格拉夫森放下酒杯,對老瓦德說:“這對於侯爵來說的確就是舉手之勞,阿提斯公爵只想過河,煩請侯爵讓我們過橋即可。”
“哈哈哈哈!”老瓦德看向眾人,率先笑了起來。音樂此時節奏突然加快,顯得更為歡愉。
伊尼斯在臺下說道:“走孿河城的長橋,每天都有人想走,可沒見過有如此規模的大軍過橋的先例啊。”
“就是說!”
“對啊!”
“什麼情況呢?”
臺下的佛雷嘰嘰喳喳,瓊恩·格拉夫森徑直答道:“實不相瞞,侯爵大人,前不久奔流城的艾德慕·徒利公然違背鐵王座法律,襲擊奉國王之手命令幫助河間地剿滅匪患的谷地軍隊,此前甚至還公然對阿提斯·艾林發起不實的指控,侵犯公爵的榮譽。”
他環望眾佛雷,“試問,有哪家貴族接受得了這樣的侮辱?”
老瓦德微微點頭,臺下佛雷紛紛起頭。
“肯定沒有!”“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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