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雷夫人臉色蒼白地站在床頭,目光有些呆滯地望向牆壁上的畫框,裡面是一幅粉紅色蒼鷺單腿挺立,越河遙望對岸的畫面。
一顆頂著稀疏頭髮,緊緊靠著夫人胸脯的醜陋腦袋頂在夫人視線之下。
老瓦德的聲音沙啞綿長,像是夜晚偷雞的黃鼠狼一般嚎叫,他撕咬著佛雷夫人,絲毫沒有管這是否會給自己的妻子帶來疼痛。
“瞧瞧你,你之前叫?“老瓦德抬起頭,讓夫人自己躺在床上。
佛雷夫人照做地仰倒在床,眼睛裡透著空乏,“喬蘇珊·恩佛德,我的大人。”
老瓦德用手指掐住夫人的手腕,“那個高貴的騎士貴族,哈?”
老瓦德伸頭探近夫人的面孔,“嫁給我這個九十歲的老頭,你的好騎士父親是怎麼想的?哼?”
“嫁給佛雷侯爵是河間地貴族的榮耀。”夫人麻木地說,這些話幾乎每天夜裡老瓦德都會讓她說出口。
“哈哈哈哈哈哈!”令人厭惡的笑聲再次從老瓦德口中傳出,在臥室遊蕩。
“就該這樣,伱們這些高貴的,虛偽的,自詡榮耀的古老貴族,就該這樣……”老瓦德露出瘮人的微笑,靠近佛雷夫人。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擊聲。
“七層地獄該裝滿你們這些混蛋!”老瓦德怒罵道,拖著衰老的身軀下了床。
他開啟臥室的門,“最好事情足夠重要,否則我會把你的頭按在糞坑裡。”
來者是掌管西堡防務的伊尼斯·佛雷,他的第三個兒子,那雙水汪汪的紅眼睛緊盯著他。
“谷地軍隊在綠叉河東岸的山丘後駐紮,斥候來報,足有五千人,後續的軍隊還在國王大道上往孿河城北上,接近七千餘人,加起來已經有一萬兩千多人。”伊尼斯·佛雷對老瓦德說。
“如果只是這個訊息,你的頭還得埋在糞坑裡。”老瓦德不屑地說,這是遲早的訊息,根本不需要伊尼斯親自來告訴他。
伊尼斯說出了更重要的訊息,“為首的是谷地的‘青銅約恩’,他派人攜信告訴我們,想要商談渡河一事。”
“好吧,”老瓦德露出滿意的微笑,“何樂不為?各取所需嘛。”他黃鼠狼模樣的面容皺出難看的微笑,這本就在他原本的計劃之內。
伊尼斯看到老瓦德揮手,隨即關上門離開。
老瓦德神經質般在原地停頓一下,轉而蹬起了步子,在他年輕的夫人面前跳起了舞。
佛雷夫人不知所措地看著老瓦德,雙手抓著床榻,生怕侯爵做出更不正常的舉動。
得虧老瓦德並沒有理睬自己的夫人,而是自顧自地發狂,拿起桌上一杯紅酒便一飲而盡。
來自奔流城的回應早就到了,在得知艾德慕·徒利率軍渡河進攻谷地軍隊之後,霍斯特便答應了老瓦德的聯姻條件,願意讓艾德慕娶一位佛雷家的女兒,只要佛雷堅守孿河城。
但老瓦德並非是個容易早早下注的人,讓艾德慕迎娶佛雷家一女不過是老瓦德想借此羞辱徒利家的一個手段或藉口罷了,任何明智的領主貴族都看得到,自從凱特琳那個蠢女人把泰溫·蘭尼斯特的侏儒兒子綁到奔流城之後,徒利家便從一開始失去了任何給行為新增法理性藉口的能力。
綁來奔流城,而非綁去君臨尋求勞勃國王,以及她親愛丈夫艾德首相的支援幫助,就等於是迫使徒利自絕於魚鹿狼鷹紐帶的合法性核心——鐵王座的法理正義。
但這並不能完全讓佛雷選擇跳槽,畢竟勞勃國王和艾德首相都還在,即便泰溫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在公然蔑視魚鹿狼鷹聯盟的前提下,對奔流城瘋狂進攻報復,這期間鐵王座必定會干預,未必能完全阻止摩擦,但至少徒利家的王國核心地位不會消失。但這一切在艾德慕·徒利精彩的背水一戰後完全化作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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