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與它的天敵,鷹,決裂了。
到這時,老瓦德已經知道徒利家完全觸動了王國的基礎,魚鷹關係破裂的後果,老瓦德結合前面的形勢,他判斷即便戰爭被鐵王座調停,徒利家必然會遭到極大的懲罰,因為奔流城的一系列舉措是完全違背王國法律,也是完全違背王國利益的。
這便是他決定放棄徒利的原因。
而出兵的獅子與鷹,獅子他並不清楚,但他可聽說谷地的阿提斯·艾林是勞勃國王早就想聯姻拉攏的物件,國王一定會原諒替鐵王座給徒利教訓的鷹家。
也許,老瓦德心中暗想,也許到那時,徒利家在河間地必然顏面掃地,威望將極大的下降,到那時若是藉助鷹的翅膀……三叉戟河總督的位置也未嘗不可爭取。
老瓦德貪婪地看向床上平躺的喬蘇珊,自己的佛雷夫人,不,他可不會直接開啟城門,放下吊橋讓谷地軍隊就這麼過河,他要更多的承諾,能讓佛雷家真正高貴的承諾,血統,只有血統!谷地的艾林家族向來人丁稀少,歷史上常常是母子守業的可悲境遇,正需要佛雷家多生多育的血脈,兩家的結合,才是諸神最好的結合。
老瓦德的笑容愈發猙獰,他如同遲滯老邁的餓狼一般撲向床上,撕扯夫人的衣服。
……
瓊恩·格拉夫森坐在營帳內,手拿著筆,思考著佛雷家明日會提什麼要求,金龍?物資?還是某些稀世的珠寶?或者與谷地貴族的聯姻,就好像是老瓦德第一任妻子出自羅伊斯家一樣,雖說那位夫人打小便作為養女生活在河間地的大城堡裡,沒有體會過谷地的文化。
這位老瓦德侯爵身後的子孫數量太過龐大,他隨隨便便一指便可能是一個未結婚的男孩或女孩,想要聯姻也在格拉夫森的考慮範圍內。
瓊恩·格拉夫森打著哈欠,他兩股間在行軍中摩擦蹭破了皮肉,紫色的淤血還能清晰看到。
他雖是格拉夫森家族的長子繼承人,從小接受了騎士貴族教育,但他卻從未有過騎馬騎過從谷地奔襲到孿河城如此漫長的路程,但他看到羅伊斯家的騎士、侍從,包括約恩·羅伊斯本人,這些自小便以軍事貴族自居的人似乎總是氣定神閒,淡定自若。
他並不想出醜,只好硬撐著沒有下馬,待到脫下鎖子甲,到達營地時他才發覺股間已經摩擦到皮肉分離,淤血藏於其中的嚴重程度。
正為此發愁時,營帳外卻傳來約恩·羅伊斯的聲音,“我能進來嗎,瓊恩爵士。”
瓊恩·格拉夫森連忙說:“請進,約恩伯爵。”正欲起身迎接,兩股間的刺痛突然襲來,他險些踉蹌跌倒,再抬頭時,卻對上青銅約恩意外的眼神。
“約恩大人,我……”瓊恩·格拉夫森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約恩卻率先說道:“沒有長途騎馬過?”
格拉夫森咬咬牙,只能承認:“是的,我並沒有起過這麼長時間的馬,作為谷地的貴族,我的確有失……”
“用這個塗抹傷口處,能有效緩解,下次有情況就說,”青銅約恩手裡攥著一個瓶子,裡面是白色的藥膏。“這裡不是城堡,事事都有照顧,很方便,提前得準備些什麼,不是麼?”
“的確……我實在是……”瓊恩·格拉夫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兩頰微微漲紅,原來約恩伯爵一早便看出自己的窘境,他只能支支吾吾地回應。
約恩輕笑兩聲,便離開了營帳。
瓊恩·格拉夫森看著眼前的藥膏,若有所思,他已經想好該如何與佛雷家談判,與自由貿易城邦那林林總總的各城邦使者相比,老瓦德不過只是個維斯特洛貴族,通常應該是沒有自由貿易城邦使者那樣的口舌功夫。
他躺倒在床,心裡對青銅約恩的舉動感到意外又有喜悅,此前篡奪者戰爭與谷地不少貴族結下的樑子自己早想解決,若是能與羅伊斯家提前結下更好的關係,也許是格拉夫森家族在谷地內部尷尬處境的破局之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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