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搖搖頭,“先把這件事上報給阿提斯公爵以及我的父親,眼下和河間地沒有和平能談了,之後再談別的。”騎士點點頭,他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戰場,谷地的騎士已經下了馬,拖拽河間地士兵的屍體,堆積到一塊,隨時準備焚燒。
火星在屍體堆裡冒出,火勢僅幾個呼吸間便蔓延開來,空氣裡甚至有烤肉的味道。谷地的騎士下了馬,圍在屍體堆面前,默默觀看著陌客藉助火焰收走戰士生命的場景。
“我記得傳聞裡艾德慕在金牙城擅長騎兵作戰。”安達看著騰起的火焰,說。
一旁的騎士們面面相覷,河間地不斷獲勝的訊息早就傳了過來,他們也並不清楚為什麼艾德慕如此不堪。
“命令輕騎,簡單收拾,往鹽場鎮方向過去,趁他們把渡口毀掉之前,趕緊佔據那裡。”安達下令道,此時他頗為煩躁,本是一個剿匪的任務,卻冒出來一支河間地的正規軍,而且是近期聲名大噪的艾德慕·徒利親率的部隊。
夜色很深,焰火熱騰,但離開了屍堆清冷則再次籠罩,谷地的騎兵在此駐紮許久,可以感受冷意愈發降臨大地。
……
國王大道上,一支斥候輕騎抵達阿提斯的隊伍。
阿提斯冷冷地聽完安達的斥候所傳達的訊息,貝里伯爵不安地詢問:“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點虛假?”
斥候手放在胸前,“我以七神的名義發誓。”
貝里伯爵無奈地看著眼前默不作聲的阿提斯·艾林,他知道任何言語都不能再說動這位年輕的谷地公爵放棄攻伐徒利,懲治河間地的決心了。
按照斥候的說法,安達率領的一千谷地騎兵在夜間突然遭到艾德慕·徒利親率的河間地軍隊突襲,損失異常慘烈。
雖然擊退了徒利的隊伍,但谷地騎士再也不能忍受徒利家的挑釁,發誓要攻佔奔流城的聲音在谷地的騎士中間越來越大。這是斥候轉達安達·羅伊斯爵士的原話。
在斥候的描述下,其他與阿提斯從君臨就隨行的人,除了一貫沉默的艾林家族親衛,威瑪·羅伊斯以及修夫爵士都急不可耐地望著阿提斯,這種焦急裡透著憤怒。
安蓋因為並非谷地出身,他只是靜靜看著阿提斯的反應,但已經猜出阿提斯看似平靜的外表下,怒火正在積攢,只是阿提斯很少直接在眾人面前顯露過自己的情緒。
貝里·唐德利恩伯爵憂慮地看著眾人的反應,艾德公爵交給他任務的初衷可能無法完成了。
“先退下。”阿提斯終於出聲。
安達派出的斥候會意,默不作聲地離開。
“公爵,”貝里·唐德利恩伯爵立刻說道,“這恐怕是誤會,畢竟那夥匪徒打著的旗號是您的旗號。”
“誤會已經不重要了,貝里伯爵,”威瑪直接說道,“重點是徒利家接二連三挑釁谷地,我們不可能不給奔流城一點教訓。”
“王國好不容易和平下去,這也是鐵王座所希望的,也是艾德公爵所期盼的。”貝里伯爵繼續說道。
威瑪有些不耐地說:“恕我多嘴,貝里伯爵,您不是谷地人,可能並不清楚這件事的性質。”
阿提斯靜靜聽著兩人的爭論,直到幾人全都把視線放在自己身上。
“出血門,直擊奔流城。”阿提斯站起身,最後高聲說:“召集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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