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奇的羅盤“啪“地裂開道縫,那清脆的裂開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他望著谷中慘狀,額頭的冷汗浸透了髮帶,那冰冷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帶來絲絲涼意。
這個被武魂殿視為“疥癬之疾“的少年,怎麼會強到這種地步?
他顫抖著從懷中掏出個青銅鼎,鼎身刻滿扭曲的符文,正是教皇冕下賜下的“鎖魂鼎“,那扭曲的符文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以血為引,以魂為祭——“楊奇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鼎上,“封!“
青銅鼎突然膨脹到三人高,黑霧從鼎口湧出,瞬間籠罩整個山谷,那濃稠的黑霧帶著刺鼻的硫磺味,讓人呼吸困難。
唐冥只覺胸口一悶,冥龍王武魂的魂力如被無形的手攥住,昊天錘“噹啷“墜地,那沉重的落地聲在寂靜的山谷中迴盪。
千刃雪的聖劍失去聖輝,金芒像被抽乾的泉水般消失不見,那暗淡的聖劍失去了往日的光芒。
小黑的風刃剛凝出半寸就消散了,劉雪兒的藤蔓軟綿綿垂在地上,林藥靈的藥鋤噹啷砸在石頭上,他瞪大眼睛,發現自己連續魂散的瓶蓋都擰不開,那無助的表情讓人感到心疼。
“這是...魂力壓制?“唐冥咬著牙想召喚武魂,可冥龍王的虛影剛露出龍角就被黑霧碾碎,那憤怒的表情和緊咬的牙關顯示出他內心的不甘。
他能聽見楊奇的笑聲穿透黑霧:“唐冥,你以為僅憑小聰明就能對抗武魂殿?
這鎖魂鼎可是用百個魂王的魂骨祭煉的,在這鼎的範圍內,你們的魂力連平時的三成都發揮不出來!“
千刃雪扶住山壁勉強站穩,她望著唐冥發白的臉,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星斗大森林,唐冥為救她硬接了鬼鬥羅的鬼影迷蹤。
那時他也是這樣,明明傷得站不穩,卻還笑著說“沒事“,那溫暖的回憶讓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現在黑霧裡傳來騎兵重新整隊的聲音,甲冑碰撞聲像催命的鼓點,那沉悶的聲音讓人感到壓抑。
小黑突然撲進唐冥懷裡,小獸的體溫透過衣襟傳來,那溫暖的體溫讓唐冥感到一絲安慰。
它用腦袋蹭了蹭唐冥的下巴,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那輕柔的嗚咽聲彷彿是在安慰唐冥。
唐冥摸了摸它的耳朵,目光掃過谷口——那裡已經有騎兵舉著火把衝進來,火光照亮了他們臉上的獰笑,那猙獰的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恐怖。
“珠子...“唐冥摸向胸口,定魂珠的溫度比以往更燙,那滾燙的溫度彷彿是一股力量在湧動。
“母親,你說的鑰匙,現在該用了吧?“
黑霧中,鎖魂鼎的符文突然閃過一道紅光,那耀眼的紅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楊奇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看見唐冥的眼睛裡亮起兩簇幽藍的火焰,那火焰穿透黑霧,像兩把要刺穿他靈魂的刀,那銳利的火焰讓人感到恐懼。
“唐冥?“千刃雪輕聲喚他。
他緩緩舉起手,掌心的定魂珠突然碎裂,璀璨的光雨從指縫間流瀉而出,那絢麗的光雨如夢幻般美麗。
那光雨融入黑霧,竟在眾人周圍撐起個透明的光罩,那光罩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彷彿是一層保護膜。
騎兵的長槍刺在光罩上,迸出點點火星,卻再也無法前進半寸,那清脆的撞擊聲在寂靜中迴盪。
楊奇的手開始發抖,那顫抖的雙手顯示出他內心的恐懼。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多大的錯誤——他以為唐冥只是個有血脈的毛頭小子,卻忘了,有些東西,比魂力更可怕。
比如,昊天血脈裡的火種。
黑霧中,光罩內,唐冥的聲音低沉如雷:“告訴武魂殿...他們惹錯了人。“
鎖魂鼎突然發出刺耳的轟鳴,鼎身出現蛛網般的裂紋,那尖銳的轟鳴聲讓人的耳朵生疼。
楊奇慌忙勒住戰馬,可已經來不及了——光罩外的騎兵突然發出驚恐的尖叫,他們看見唐冥背後浮現出兩尊巨大的虛影:一尊是張牙舞爪的冥龍王,另一尊,竟是纏繞著冥界符文的昊天巨錘。
兩尊虛影同時張開嘴,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那震撼的咆哮聲彷彿要將整個山谷震碎。
鎖魂鼎“轟“地炸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