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北方的冷氣又一次南下,南境的氣候也愈發乾冷起來,伊耿征服後的第三百年已經步入尾聲。在過去的幾個月裡,胡戈和丹妮莉絲的大軍間已經爆發了數不盡的小戰鬥。
雙方有輸有贏、有敗有勝,最後的戰鬥還沒有真正開幕,就已經有不少人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在這樣的對峙局面下,兩軍的人力和物資逐漸到位,雙方的軍隊正在從其他地區向苦橋附近靠攏。西境方面,入侵當地的河灣軍隊全數撤出,提利昂的軍隊也緊隨他們而來;風暴地方面,史坦尼斯已經佔據壓倒性優勢,將克林頓家族為首的坦格利安派驅離了大領地;谷地方面,當地的混亂局勢已經平息,由於小公爵勞勃·艾林被培提爾·貝里席裹挾南下,胡戈指定了哈羅德·哈頓,也就是“繼承人哈利”在艾林公爵返回前代行政務,並且冊封其為峽谷守衛者;而在苦橋以南,親近史坦尼斯和胡戈的佛羅倫家族已經被重整旗鼓的提利爾牢牢壓制,據說亮水城也岌岌可危,胡戈對此鞭長莫及,他只能命令蘭尼斯港艦隊搭載一些軍隊南下,找尋機會將佛羅倫一門救回北方。
而在狹海上,由於雙方均缺乏海軍優勢——胡戈接手的王國艦隊受創嚴重,丹妮莉絲的艦隊則在大量擴充後素質堪憂——他們都沒有嘗試封鎖狹海的航道,只是以石階列島為界,不斷將自己的力量由東方運輸到西方。
總之,隨著軍隊和物資不斷到位,距離決戰的時刻也越來越近了,所有人都感到了空氣中的緊張氣氛,都在用自己的方法進行備戰,當然了,戰鬥究竟在哪一天打響依然是個未知之數,就連雙方的首領也不知道該何時打響這場戰鬥:如此龐大的戰場充斥著各種未知和突發的情況,即便是經驗最為豐富的將領,也不敢輕易對戰場和戰局做出結論。
放眼望去,兩軍間的軍營沿著曼德河兩岸的曠野綿延了十幾里路,每一方建起的設施都能承載十幾萬人的大軍,這還沒有算上那些聞風而來的隨軍人員。如此之多的人畜突兀到來,衛生問題便立馬浮現,幾天時間內,大軍附近的這段曼德河干流就成了字面意義上的臭水河,兩軍不得不前往遠離主河道的支流與小溪為大軍取水,這也成了周邊那連續不斷的小規模戰鬥的重要緣由;不過,儘管雙方的後勤隊如此賣力,缺水的問題仍然影響了許多戰士,其中也不乏有人渴到冒險去喝了曼德河水,這也反過來造成了一些疫病在軍營中流行。
正因如此,在聆聽麾下軍隊的抱怨後,胡戈與丹妮莉絲都做出了相同的選擇,他們改進了大營,將各自最重要的精銳集中駐紮於此,至於其他的軍隊,則要麼以諸侯為劃分,要麼以千人隊、百人隊為劃分,分散駐紮在各自大營附近的村鎮、農莊和其他據點裡。因此,這樣的客觀條件下,雙方的戰線逐漸變得犬牙交錯、形勢複雜,前哨戰和突襲戰時有發生,有時候,一個稍微有點規模的農莊、一處有著乾淨水源的溪谷、甚至一片適合牧馬的平地,都能夠吸引兩軍將士們不計代價地爭奪。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這是一種新穎的戰術,它建立在一支龐大軍隊的基礎上,而直到十幾年前,這種狀況都不曾存在;在瓦蘭提斯的城牆下,勞勃和他計程車兵們進行了最初的探索,隨後上下洛恩無休無止的邊境戰爭完善了它的體系,最終,在抵抗異鬼的戰爭中,義軍用實踐證明了它被運用於大規模軍隊的可能性。而當下,人類已經將它運用在同胞間的大戰中。
有那麼些時候,胡戈突兀地想起了幾位只有他所知的偉人,其中有一位他很熟悉,那是位站在鷹旗下的小個子。“眼下的世界,距離他的時代還有多遠呢?”,胡戈不由得想到。不過,攝政大人很快就終止了這段思考:雖然眼下的戰鬥與這位偉人的時代有了些相似點,例如迥異於過去的漫長戰線,以及雙方會著眼對一些關鍵據點進行反覆爭奪,但在更多的方面,現在仍是典型的中世,那些分散出去的軍隊在決戰時仍然要聚攏,而戰士們也得依靠自己的武勇在戰線中奮勇殺敵——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沒有火藥武器。
而隨著戰況的發展,決戰的日子也終於到來臨了。
一直以來,圍繞著苦橋聖堂廢墟的爭奪就沒有停止,這裡的戰鬥隨著時間流逝規模也越來越大。雖然聖堂此前已經被龍焰毀滅,但它的廢墟仍然有幾面完好的城牆與殘塔,再加上它就在玫瑰大道附近,距離兩軍主力都不遠,這裡已經被預設為決戰時的一個重要支撐點。因此,當苦橋之戰結束,丹妮莉絲立刻就派遣了一隊精銳進入廢墟駐守,並且佔據了它附近的許多農莊。
在最開始的衝突中,聖堂雖然也算鄰近前線,但由於那些屏衛的據點和自身比較靠後的位置,少有軍隊能夠突襲到這裡來,在最初的警惕後,聖堂的守軍也漸漸鬆懈起來,甚至有些士兵被調到了其他更緊急的地方。
不過,也正是這樣的情況下,在一個暴雨滂沱的夜晚,一支由老兵和虔誠信徒組成的百人隊悄無聲息地繞過了那些前沿的據點,摸到了苦橋聖堂腳下。他們輕鬆地驅逐了那些鬆懈的守軍,拿下了聖堂的廢墟。
苦橋聖堂的丟失使得負責這一段戰線的將領蒙羞,他在第二天清晨就開始著手奪回聖堂,附近的坦格利安軍隊也紛紛助陣,在很多人看來,這一支維斯特洛軍隊人數不多,奪回聖堂的功勞可謂唾手可得,自己必須抓緊這個機會向女王表現,眼下,聚集在丹妮莉絲麾下的軍隊太多了,想要獲得財富與土地,那就必須努力、必須有突出表現。
不過,這些人既低估了西方軍隊的戰鬥力,也低估了對面奪回苦橋聖堂的決心。當後方的維斯特洛人看見七芒星旗幟在清晨的聖堂廢墟上飄揚時,他們立刻聚集兵力,開始攻擊通往聖堂道路上的那些農莊,反應速度比對面的坦格利安軍隊快了不少;隨著道路被打通,當坦格利安的軍隊開始進攻聖堂時,聖堂的守軍也從一個百人隊增加到了上千人,最終,他們沒能奪回聖堂。
自然地,聖堂的動靜把女王給吸引了過來,在注意到有人在陣線中打下那麼大一顆釘子後,她立刻派遣軍隊前往前線,前去援助那些準備重奪聖堂的友軍。隨著大量雙方流動兵力被投入到這個區域,任何一個有戰略思維的人,都意識到了苦橋廢墟的作用,這裡已經是可以改變整個戰線態勢的要點。
於是乎,坦格利安在這裡投入了更多兵力,胡戈也派出了很多支援,雙方在聖堂附近的軍隊越聚越多。不過,在輪番激戰之後,聖堂上飄揚的仍然是神聖的七芒星旗幟。
到這裡,兩邊的最高將領也都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他們等待的那個契機,已經到來了。
“向胡戈大人致敬!”
穿著那套耀眼的盔甲,胡戈策馬跑過了一隊正在前進的長矛兵,眼見神眷者大人的英姿,士兵們隨即開始歡呼起來。他們中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見到胡戈的身影,往日那個只在詩歌和故事中存在的偉人出現在面前,這些人不由得激動起來,要不是現在大戰臨頭,要不是長官手中的鞭子,他們估計會跑過去把神眷者圍個裡三層外三層、請求他賜予祝福的。
聽見士兵們的歡呼,胡戈也轉過頭對人群揮手致意,隨後便繼續前進,很自然的,他的注視與揮手讓不少新丁認為神眷者正在關注自己,這使得他們士氣更加高漲。
穿過一隊隊穿著各種甲冑、包裹各色罩衣計程車兵與騎士,胡戈來到了自己的本陣,他將在這裡指揮整場會戰。早在胡戈抵達前,他的侍從與衛兵們就已經做好了很多防禦工作,他們構建了完善的陣地,佈置了弩炮和防箭的擋板,挖掘了必要時刻可以躲避龍焰的壕溝,在附近還用木桶和水池儲備了大量的水——胡戈向來都很惜命,哪怕有些時候不惜命,他也要為自己打下的基業著想;如今面對掌握天空的巨龍,他自然要謹慎對待,哪怕自己之前已經做了很多準備,但這些安排仍然不能少。
“目前情況如何。”胡戈翻身下馬問道,立即有人接過了他戰馬的韁繩。
在胡戈的面前,一片宏大的戰場正在展開,一支支軍隊聚集在各色紋章下抵達了預定的戰陣位置,狹海兩岸各種各樣的口音在這裡響起,其中自然少不了軍官的怒斥與辱罵,如果要說他們有什麼相同之處,那估計就是頭頂飄揚的七芒星旗幟。
自發集結的七神信徒們是胡戈軍隊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們遍佈于軍隊的各個部分、填補了各軍間的不足,這些人曾經只是平民,但是為了信仰和家園,他們選擇拿起武器戰鬥。見此,胡戈派遣了軍官訓練他們,同時也毫不吝嗇地給他們分發了武器和甲冑,它們是王國多年來積攢的庫存,自此,這些民兵的戰鬥力也顯著上升,不至於一觸即潰。
隨著周邊軍隊的不斷聚攏,集結在這片戰場上的大軍已經遠遠超過了十萬人——這是胡戈依靠個人能力可以獨立指揮的最大數字,而具體的數目連胡戈的將領們也無法確定,只能大致推算在十八萬到二十一萬之間,得益於維斯特洛人源源不斷地彙集,這支軍隊已經比此前任何一次戰爭的軍隊的規模都要大。
隨著人數的膨脹,臃腫和低效的問題也正在困擾著大軍,這番龐大的規模單憑胡戈個人的統御能力已經無法及時掌控全域性,因此,胡戈將精力集中於中軍和預備隊,兩翼的戰事則完全託付給手下的將領們、給予他們自我決斷的權力;雖然這樣的選擇也會帶來許多問題,但兩害相權當取其輕,胡戈只能這麼做。
放眼望去,大軍的戰線已經在河灘附近的曠野上綿延著。胡戈的正前方便是中軍,他的主體是來自安達斯的戰士,這些人是胡戈麾下最為精銳可靠的部隊,他們已經在自己的帶領下經歷了許多戰鬥;安達爾人很樂意為胡戈而戰,連那些向來油滑的山地安達爾貴族們也是如此,他們現在正期待在神眷者面前再次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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