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紫霄宮內。
沖虛道人忽然整了整衣冠,眼中閃過一絲灼熱的光芒,拱手道:“未知先天之妙,老道不才,想請真人賜教一二。“
他雖貴為武當掌門,年逾古稀,早已淡了爭勝之心,但此刻面對的卻是傳說中的先天之境。這就像一個浸淫翰墨數十年的人,忽見王羲之真跡,怎能不心癢難耐?
道靠修,武憑打。
太淵聽聞,微微垂眸,他明白沖虛道人的心思,這一求,既是武學上的切磋,也是對未知境界的探索。
他略一沉吟,便頷首道:“可以。“
沖虛道人見太淵應允,眼中閃過一絲欣喜,旋即試探詢問道:“那我們移步外面?”
他心中自有考量。
這場切磋,算得上是閉門研討,讓武當派的後輩弟子們觀瞧,既能讓他們見識到真正的高手過招,知曉天高地厚。
這些年擔任掌門,沖虛道人敏銳地察覺到武當派呈現出日薄西山的老朽之勢,門下弟子無論是資質還是武學造詣,與前幾輩相比,都明顯遜色。
但他並不清楚太淵這位貴客是否願意讓眾人圍觀,所以先行探問,以免惡了對方。
“貧道是客,客隨主便。”太淵神色淡然,語氣平和地回應。
“多謝,太淵真人請隨老道來。”
沖虛道人取了隨身佩劍,一路在前方引導。
待太淵幾人來到廣場時,只見二十餘人已在一旁圍成一圈。這些人瞧見沖虛道人,立刻整齊行起大禮,想來應是武當派的後輩弟子。
太淵一觀立刻了然,沖虛道人應該是想讓弟子們觀看難得的高手交戰,若有所得就更好了。
對此,太淵神色平靜,並無半分不悅。
“沖虛道長,請吧。”
太淵神色從容,微微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沖虛道人目光掃過太淵空蕩蕩的雙手,想起靈虛師弟的密報——這位真人隨身帶著一柄木劍。
他略一遲疑,拱手道:“真人的兵刃可是放在山下解劍池?若不嫌棄,不妨先用我武當的制式長劍?“
“貧道其實空手也……”太淵話說到一半,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圍觀的武當弟子。
他心中一轉,暗自思忖,與沖虛道人交手,有無兵刃對自己而言確實並無區別。
然而,若是自己空手三兩招便贏了沖虛道人,極有可能極大地損害沖虛道人在弟子們心中的威信。
若對方是真正的敵人或是仇家,太淵自然無需顧慮這麼多。
可他與沖虛道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實在不符合自己的行事風格。
更何況,之後自己還打算借閱武當派的藏書室,可不能平白無故地結下樑子。
“貧道的兵刃其實帶了。”太淵話風一轉。
沖虛道人聞言,目光直直地看向太淵空空如也的袖口,那袖口平整,別說長劍,就連一把短小的匕首都藏不住。
太淵隨後仰頭望天,雙唇輕啟,運用束音成線之術,一聲清越的長嘯穿透雲霄。
“白鳳,劍來!“
聲音直直地穿透雲層。
看到太淵的這般舉動,除了林平之和緋村劍心知曉緣由外,其餘人,包括沖虛道人在內,皆下意識地抬頭仰視,全然不知太淵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嗝!嗝——!“
忽然,九天之上傳來清越的鶴唳。
小道童清微眼睛一亮,激動地拽著身旁師兄的衣袖:“是那隻仙鶴!我上次見過的!“
“快看!天上!“一名弟子突然驚呼。
只見碧空如洗的蒼穹中,一道黑線破雲而下。
初時細如髮絲,轉瞬間已化作貫日長虹。
“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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