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知覺開始變得混亂不堪,身體的感知與意識的判斷逐漸脫節,思維如同陷入了一團迷霧,迷失了方向。
危機!
大危機!!
太淵本能的意識到如果自己真的沉浸在在無知無慾的狀態下,那麼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吒!
千鈞一髮之際,太淵猛地一咬舌尖,喝出“吒”音。
趁著片刻清醒,太淵立刻掐出“臨”字訣,雙手食指立起,其他手指彎曲組合。
臨者,臨者,明天地之所在,悟萬物之本來。
人如其中全三才之意,臨者感悟天地,感悟自然,感悟我居其中的真髓,達到不動不惑的的意志。
若能時刻武功天地、自然萬物的存在,則能達到“臨”字訣清淨無私的本意。
所謂“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在“臨”字訣的作用下,太淵的真靈意識逐漸清醒,並在這場精神交匯中佔據了主導地位。
太淵的心神現在是清清朗朗,渾渾淪淪,無一毫念慮,無一毫覺知,則空洞之中,恍惚似見元神懸照於內,斯時殊覺五蘊皆空,四體皆假,而我有真我也。
恍惚之中,太淵看到了一些畫面片段。
朱熹出生時有異象,右眼角長有七顆黑痣,排列如北斗。
五歲時,朱熹始入小學,能讀懂《孝經》,在書額題字自勉:“若不如此,便不成人。”六歲時,他與群兒遊玩,以指畫八卦於鄭氏館舍前沙洲上。向父親問日、問天。
十三歲時,父親朱松病逝,託於義父劉子羽,劉子羽視其如己出,在其舍傍築室安置朱熹一家,名曰紫陽樓。
十八歲時,在建州鄉試中考取貢生。
次年,劉勉之將自己的女兒劉清四許配給朱熹。同年三月朱熹入都科舉,中王佐榜第五甲第九十名,準勅賜同進士出身。
之後,朱熹再次入都銓試中等,授左迪功郎、泉州同安縣主簿。敦禮義、厚風俗、劾吏奸、恤民隱。
之後,拜師李侗,承襲“洛學”,歸自同安,不求仕進。
在往後歲月裡,經世致用,朱熹漸漸悟到“中和舊說”之非,用“敬”和“雙修”思想重讀程顥、程頤著作,從全新角度獨創“中和新說”。
四十歲,朱母去世,朱熹建寒泉精舍為母守墓,開始了長達六年之久的寒泉著述時期。
與呂祖謙的“寒泉之會”,與陸九齡、陸九淵及劉清之等人的“鵝湖之會”,朱熹意識到心與理是兩個不同的概念,理是本體,心是認識的主體。
之後,重建書院,勤學治政到晚年因為“慶元黨禁”還居建陽,直至逝世。
畫面至此而終。
而太淵的身軀一動不動,眼睛也未睜開。
周身被一種死寂般的靜謐所籠罩。
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太淵體內正有一股奇異的“勢”在緩緩凝聚。
這股“勢”如涓涓細流,隨著每一次心跳,都有新的力量注入。
“似乎,變得有些不同了……”
太淵的心中隱隱有所察覺。
他雖未睜眼,卻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體內的變化。
這股“勢”的醞釀,對他的能為會有不小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