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為理是先於自然現象和社會現象的形而上者。他認為理比氣更根本,邏輯上理先於氣;同時,氣有變化的能動性,理不能離開氣。他認為萬物各有其理,而萬物之理終歸一,這就是“太極”。
太極既包括萬物之理,萬物便可分別體現整個太極。這便是天地一太極,人身一太極,每一個人和物都具有完整的理,即理一分殊。
而他的“動靜觀”則探討了事物的成因,把運動和靜止看成是一個無限連續的過程。時空的無限性又說明了動靜的無限性,動靜又是不可分的。
辯證的論述了運動的相對穩定和顯著變動這兩種形態,他稱之為“變”與“化”。
“動與靜相諧麼……”
朱熹的“動靜觀”讓太淵眼前一亮。
他聯想到自己的修行,不也正是在動靜之間尋求平衡與突破麼,世間萬物皆如此,在動靜的交替中不斷發展、演變。
而作為後世人批判最多的“存天理,滅人慾”的思想,認為禁錮了人們的自由。
太淵發現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朱熹認為的人慾是指超出人的基本需求慾望,如私慾、淫慾、貪慾等。
這些慾望是要革除的。
其實,理學認為人的基本需求慾望即人們通常所理解的人慾,即是天理此處人慾即天理。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人的慾望要有一個度。
事實上,這一概念在《禮記樂記》中已經出現。
其中說道:“人化物也者,滅天理而窮人慾者也。於是有悖逆詐偽之心,有淫泆作亂之事。這裡所謂滅天理而窮人慾者就是指泯滅天理而為所欲為者。”
另外,太淵記得後來的王陽明也向他的弟子提出過存天理,去人慾。
其實,聖人們的思想都是同源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只是王陽明是以致良知來實現的。
太淵輕輕地閉上書頁,這可是朱子孤本,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闔目養神,緩緩輕揉太陽穴。
這三天來,他全身心沉浸在這本手札之中,沒有一絲放鬆,不眠不休,全神貫注地探尋其中的微言大義。
饒是以他內景宗師的強大精神力量,此時也感到有些枯澀疲倦。
這次之後要好好地放鬆一下心神,修行也要一張一弛的嘛。
想到這裡,太淵下意識的運轉了一下心神,返照己身。
突然。
太淵雙眼一緊。
瞳孔瞬間縮成了針芒大小。
他死死地盯著手中的無名手札,目光不斷地閃爍。
他竟然在其中捕捉到了一縷精神念頭。
“……??”
一時間,腦海裡雜念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