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真望著太淵,眼中滿是複雜之色。
他搖了搖頭,苦笑道:“沒想到太淵你在如此年紀就已邁入內景,真的是……天縱奇才啊!”
太淵微微一笑,神色謙遜:“師叔過獎了,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
江一真聞言,心中卻明白,這絕非僅僅是機緣巧合能解釋的。太淵的天賦與努力,他小時候就見過。
只是他未曾想到,這位年輕的後輩,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踏入內景之境,這已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太淵心中清楚,自己的成就並非偶然。
前世的學識讓他對世界有了清晰的認識,不再侷限於“天圓地方”的狹隘觀念。
資訊大爆炸的時代,讓他接觸了各種光怪陸離、天馬行空的想法,思維極其開闊。
而此世的他,自小便嚴格要求自己,對先輩流傳下來的經典,既勤懇學習,又不盲目認同,而是以辯證的態度去對待。
對知識的儲量越大,就越沒有疑惑。
正因如此,他才能在築基階段的修行中如魚得水,迅速突破瓶頸。
而不用像是江湖上的武林人士,遇到所謂的瓶頸或者說是知見障,就只能透過生死歷練,讓身體在死亡刺激下完成武功的提升。
在太淵看來,對人體經脈,陰陽表裡、天地規律等了解地越深,自然能在修行時一日千里。
在太淵看來,修行並非一味地蠻幹,而是需要對天地萬物有深刻的認識。
唯有如此,才能在修行時一日千里,事半功倍。
太淵收斂心神,目光轉向江一真,語氣誠懇:“師叔,我這次來,是想借閱一下紫清真人的《無極圖說》手札。”
江一真聞言,沒有絲毫遲疑,立刻點頭道:“好,你跟我來。”
那乾脆的態度,彷彿太淵所求並非是珍貴無比的祖師手札,而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物件。
自家師父的爽快讓一旁的方道明有些措手不及,他本能地開口:“師父,這……”
他並非想要阻止,只是心中有些不解。
雖然太淵與他們都屬南宗門人,但祖師手札乃是珍寶,豈能如此輕易外借?
更何況,自家師父答應的也未免太痛快了些。
太淵微微一笑,對江一真拱手道:“多謝師叔成全。”
江一真擺了擺手,笑道:“你我同屬南宗一脈,何必如此客氣?走吧,我帶你去取手札。”
…………
江一真與太淵之間,或者說與靈風子之間的淵源極深。
要知道,當年靈風子可是對江一真有救命之恩。
那時太淵才八歲,他見到師父帶回一個滿身傷痕的道士,心中滿是好奇。那道士便是江一真,因一場意外險些喪命,幸得靈風子出手相救。
在崇道觀裡,江一真安心養傷。傷愈後,他並未急著離開,而是又盤桓了一年多。這期間,靈風子毫無保留,將導氣歸引之術傳授於他。那段時間,他與靈風子常常論道至深夜,彼此間亦師亦友,情誼深厚。
崇道觀屬張伯端一脈,而止止庵則是白玉蟾一脈。
兩派雖各有傳承,卻同出一源,算得上是同出而異名。
江一真與靈風子的交情,也讓兩派的關係更加緊密。
在山門前,江一真與太淵對答的那段真言,正是白玉蟾所著的《大道歌》開篇一部分。這段真言,是江一真在太淵小時候傳授給他的。
當年辭別崇道觀時,江一真和靈風子互有承諾:若是有朝一日,兩派弟子中有人能踏入內景之境,便可到另一門翻閱祖師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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