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的山風裹挾著燃燒瓶的焦香,王耀的鋼盔反扣著月光,一百多條漢子像遊隼般掠過公路殘骸。
王耀咬開燃燒瓶布條的火星,照亮了那條直插日軍心臟的突擊路線。
日軍油料庫的探照燈剛掃過斷牆,董景埋在三十米外的跳雷陣突然炸起七道火龍---詭雷引燃的鋁熱劑把整片灌木叢燒成白晝。
“板載!!!”日軍哨兵剛喊出半句,孫德柱的校正彈就在油罐區炸開。
一號陣地的十二門火炮的齊射像天神揮動火鞭,第四輪炮擊把三個重油儲罐掀上三十米高空。
王耀甩出燃燒瓶的軌跡與墜落的油雨完美交匯,滹沱河面瞬間倒映出直徑五百米的巨大火蓮。
“給老子衝!!”王耀抽出背後的大刀片,刀刃劈開熱浪直撲亂竄的日軍工兵。
三營的敢死隊員的莫洛托夫雞尾酒在裝甲車上綻放,融化的橡膠輪胎裹著鬼子駕駛員滿地打滾。
兩個試圖啟動九五式輕坦的日軍車長,被爆破手塞進炮管的炸藥包連人帶炮塔炸成煙花。
董景按住想要躍起的機槍手,腕錶秒針跳完最後一格。
而贏得三十名敢死隊員像離弦的箭矢躥出戰壕,綁滿手榴彈的軀體在月光下泛著青白。
衝在最前的瘦高個突然踉蹌,鋼盔被子彈掀飛時露出寸長的刀疤,他順勢撲進環形工事,引爆聲將兩個機槍點送上十米高空。
“三營壓上!二營卡死西側隘口!”錢伯鈞的望遠鏡鏡片映出沖天火光。
王耀已經帶人突入裝甲車營地,有個滿臉稚氣的戰士被履帶碾碎膝蓋,卻死死抱住擲彈筒手的小腿。
孫德勝的第五輪炮火覆蓋恰到好處,燃燒的九七式坦克炮塔在爆炸中旋轉著飛起,將躲在後邊的中隊長拍成肉泥。
油料庫徹底變成煉獄。
流淌的火焰在地面形成赤紅溪流,十幾個火人尖叫著衝進蓄水池,水面頓時騰起藍白色火球。
董景的機槍陣地突然啞火---彈鏈卡殼的瞬間,他抄起工兵鏟劈開撲來的軍曹喉管,滾燙的血柱噴在發燙的槍管上滋滋作響。
孫德勝獨眼充血,瘋狂調整射擊諸元:“給老子把92式步兵炮端了!”
四發炮彈呈菱形落下,正在裝彈的日軍炮組連同彈藥箱化作鋼鐵與血肉的旋風。
“四點鐘方向!九七式中戰車!”觀測員剛喊完,孫德柱的炮兵陣地就跟著再次咆哮起來。
二號陣地的八門火炮以每分鐘八發的極限射速潑灑鋼雨,炮彈像長了眼睛似的鑽進坦克觀察窗。
鬼子戰車的炮塔在殉爆中飛起,正好砸在趕來增援的日軍騎兵中隊頭頂。
三發綠色訊號彈騰空而起,三號陣地的炮兵立刻切換空爆彈幕,把企圖合圍的日軍中隊罩在鐵雨下。
有個斷臂的伍長掙扎著去摸訊號槍,被王耀擲出的刺刀貫穿手掌釘在地上。
董景埋伏陣地此時變成死亡陷阱,三百多日軍在夜襲中慌不擇路踏上雷區。
特製的跳雷每次起跳都撒出八百枚鋼珠,裹挾著碎石的金屬風暴將整支小隊撕成血霧。
二營的神槍手們趴在斷頭崖改造過的狙擊陣地上,藉著火光給戴白手套的軍官挨個點名。
“天皇陛下萬---”舉著軍刀的少佐話音未落,王耀的大刀已削飛他半邊腦袋。
敢死隊衝進燃燒的指揮部,電臺兵搶起工兵鏟砸碎密碼機,沾滿油汙的作戰地圖被塞進懷裡當戰利品。
最濃的黑暗裡,燃燒的裝甲車殘骸映出人間地獄。
錢伯鈞踩著還在抽搐的少佐屍體跨入鬼子指揮部,電臺裡傳出的求援聲突然中斷---董景的爆破組將最後半噸炸藥送進了地下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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