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江東來說,無異於天塌了!
百官無不神色驚慌,面面相覷,卻沒有一人說話。
“如今劉玄德親自支援荊州,吳侯反守其困,形勢危急,如之奈何?”
張昭怒瞪著眾人,只能主動開口,臉色難看得像吃了屎一樣。
一群老狐狸,故意搞我難看是吧?
顧雍見無人說話,只好道:“既然吳侯傳令調兵,自當遵從,只要曹軍反攻荊州,吳侯便可突圍,反敗為勝。”
張昭撫須道:“出兵自然毋庸置疑,但這統兵之人,當選何人為將?”
眾人頓時皺眉,這次為了偷襲荊州,江東精銳幾乎全部派出,留守武將的也只有濡須督張承、廣陵太守孫韶,一時間還真找不出帶兵的人了。
嚴畯說道:“既然吳侯已經拜陸伯言為將,何須另選大將?只需調水軍至江夏支援,選一人督運糧草即可。”
“哼,陸伯言不過一個書生,如何懂得用兵?”
張昭冷哼一聲,掃視眾人:“諸位可敢將江東安危寄託在此人身上?”
眾人低頭議論,紛紛搖頭,陸遜年幼無才,讓他帶兵對抗關羽,玩呢?
顧雍也點頭道:“陸遜年幼望輕,從未領過兵,恐諸將不服,若不服則生禍亂,必誤大事。”
張昭嘆道:“周郎之後有魯肅,魯肅之後有呂蒙。可惜呂蒙出身行伍,不懂謀略,如今孤軍深入,牽連吳侯,動搖江東根基。再無人能為江東分憂矣!”
全琮本來還想請令出兵,但聽大家要另選統兵大將,也猶豫不決。
讓他帶兵衝殺可以,但將營救吳侯,拯救整個江東的重任放在身上,他可承擔不起。
“二位此言差矣!”卻見一人出列,正是從事闞澤。
“那陸伯言名雖儒生,實則雄才大略,看來吳侯早知此人之能!”
張昭問道:“德潤也知道陸遜之能?”
闞澤點頭道:“以我論之,陸伯言用兵之能,不在周郎之下,可堪大用。”
“哼哼!”張昭揪著鬍鬚冷笑道:“以老夫觀之,陸遜之才堪治郡縣而已,若託以大事,非但吳侯不能得救,恐江東危矣!”
闞澤大聲道:“若不用陸伯言,則東吳休矣!否則吳侯為何要拜他為將?”
張昭怒道:“吳侯此乃權宜之計,難道你不明白?”
“如今陸遜執掌江夏兵馬,鎮守陸口,吳侯若不許諾官爵,穩定人心,江夏若降關羽,萬事俱休矣!”
闞澤怒道:“吳侯向來有用人之能,張公如此質疑抗命,不顧江東安危,究竟是何居心?”
“吳侯出兵在外,留吾主內!”張昭勃然大怒,指著闞澤喝道:“你有什麼資格來質疑老夫?”
“二位稍安勿躁!”顧雍趕忙勸道:“如今局勢危急,更要上下一心,不可自亂陣腳。”
闞澤抱拳道:“我願以全家保陸伯言破蜀。”
張昭冷哼道:“你全家性命,比之吳侯安危,江東存亡不值一提。老夫也絕不容此人執掌兵權,耽誤國事。”
顧雍思索片刻,也對陸遜沒有把握,緩緩道:“陸遜畢竟乃一書生,恐非劉備、關羽敵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另擇能人。”
此人雖然頗有才名,但畢竟從沒帶過兵,現在正是江東存亡時刻,誰敢把希望寄託在此人身上?
“誤江東者,必張子布也!”闞澤大怒,拂袖而去。
“我誤江東?”張昭氣得鬍鬚顫抖,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誤江東?”
“江東六郡八十一縣的擔子都在老夫肩上擔著,江東安危這幾個字,還輪不到他闞德潤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