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張承為了救父,在府衙外跪了一整日。”
“都說張子布是主降派,誰知到頭來只有他一人為吳侯盡忠。”
“不愧是託孤之臣,還是小霸王有識人之能啊!”
“我江東最後的顏面,竟是靠一個來自中原的老人家撐著,唉……”
“張公和大都督不在的日子,看看吳侯乾的這些事,真是丟盡了我江東男兒的臉啊!”
……
金陵大街小巷,酒樓茶肆,畫舫青樓中,都在談論著江東的變化,孫權得了風疾,竟沒有多少人同情,反倒有種如釋重負的釋然。
傍晚時分,張承滴水未進,昏倒過去,百姓們看不下去,紛紛跪在街邊請願。
孫邵和張溫等官員見人心如此,也集體向劉封上書求情,終於將張昭從監牢放出。
張承被抬進府衙,醫者早準備了稀粥和湯羹,進食後緩了半個時辰,才到後院來見劉禪。
只見劉禪正趴在涼亭中餵魚,不由眉頭暗皺,我在外面跪了一整日,你卻在這裡好享受。
原本以為按照信中約定,自己去府衙求情,走個過場便放了父親,誰知一跪就是一整天。
到了中途他已經沒有退路,全城大小官員、百姓們都看到了,如果中途而廢,只會被人笑話。
只好假戲真做,咬牙跪了一整天,到現在膝蓋還發疼,腳步虛浮,莫不是世子故意懲罰我?
張承走過迴廊,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到了近前還是恭敬施禮:“多謝世子開恩。”
無論如何,劉禪沒有在荊州為難他,這次也是為父親和自己揚名了。
若被江東之人知道此事的真相,只怕這天下之大,再無他父子立足之地。
劉禪招了招手,指著魚池笑道:“張將軍,這裡的魚兒安逸得很嘛!”
張承一怔,解釋道:“因步夫人愛魚,這是吳侯特意為其所建的魚池,這些魚也是從南海之地運來的。”
“原來是觀賞之魚!”劉禪嘆道:“只可惜看起來華麗多姿,卻不能食用,可惜啊可惜。”
張承以為劉禪這是諷刺孫權驕奢淫逸,附和道:“吳侯為博夫人歡心,勞民傷財,著實不該。”
劉禪撒了一把魚食,只見那些魚兒慢悠悠地游過來,也不爭搶,甚至不少沉入水底。
“這些魚為何不爭不搶,如此安逸?”
張承一怔,笑道:“它們有人投餵,終日飽腹,自然無需爭搶。”
劉禪指著那些魚道:“那它們在南海之中,是否也是如此?”
“這恐怕未必!”張承搖頭道:“吾雖未到過南海,但也知道大海廣袤,更有無數龐然大物,這些魚必然也要覓食,或成為其他魚的腹中之物,豈能如此安逸?”
“有道理!”
劉禪大笑,朝著遠處招招手。
幾名士兵抬來五隻木桶,只見裡面裝著粗如兒臂的鯰魚,全部倒進吃糖之中。
嘩啦啦——
那些鯰魚入水之後,馬上四處亂竄起來,爭搶食物,驚得那些彩魚驚慌遊動,轉眼之間池塘中一片渾濁。
張承看得一臉懵逼,難道世子不喜歡這些彩魚,要將它們全部除盡?
“張將軍,如果你張氏想要在江東立足,就要做這鯰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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