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為事業奔波,孩子們也有著自己的煩惱。
楊爍楊躍兩兄弟,這個年過的特別歡樂。
在這裡,不僅有年齡相仿的徐宏志陪他們玩耍,上面還有個懂事的大表姐,時不時糾正他們身上的一些臭毛病,雖然剛開始有些煩,可後來兄弟倆也適應了,表姐跟著爸媽走的那天,他們還很沒有男子氣概地哭了一場。
至於徐萊,他們過年期間更是形影不離,一起闖禍,一起受罰。
就連跟屁蟲臭蛋兒,在即將要走的這天,兄弟倆也抱著這個小表弟半天不願意鬆手。
“我說你們倆有完沒完啊,火車時間快到了,趕緊的,我心情本來還不錯,結果被兩個兔崽子整的都有些傷感了。”
“娘,有空您可得去南方看我啊,祖國的大好河山,應該多去看看,別整天困在京城的小圈子裡不動彈。”
見老孃翻著白眼沒搭理自己,徐淑香又看向廖芸。
“讓建軍那臭小子趕緊把你交流學習的事兒給安排好了,等你們去港島之後,我跟著送貨的車過去,方便的很。”
廖芸下意識地看向徐建軍,然後摸了摸自己小腹,笑吟吟地說道。
“動作再快,也得等到開學之後了,而且我還得交接一下工作,廖荃嚷嚷著要跟我們一起走呢,估計也實現不了。”
“唉,突然冒出來這麼個交流名額,還指名道姓讓我過去,估計不少同事又要說閒話了,真是頭疼啊。”
聽了廖芸的話,徐建軍卻一點沒把這些因素放在心上。
“同事之間,沒必要走的太近,大家就是一起工作而已,能相互尊重,皆大歡喜,如果合不來,也不用太過在意。”
“二姐,本來說好了給你們訂機票,帶著兩個孩子,坐火車那就是遭罪。”
徐淑香聞言看了看楊守東,他們回來的時候就是坐的飛機,也是徐建軍找關係給買的票。
結果回來被楊老爺子狠狠地教育了一番。
“沒事兒,買的臥鋪票,已經比那些連座位都沒有的強多了,老楊,看看孩子們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沒?”
“都裝上車了,該出發了。”
汽車的轟鳴聲漸漸遠去,徐家興站在一樓小院的鐵柵欄門前,表情略顯失落。
當一大家子人都在的時候,這個小院充滿了歡聲笑語,現在喧囂已過,剩下的只有冷清。
還有樓上那一個個空蕩蕩的房間,他們老兩口逐層打掃衛生的時候,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今年是聚的最齊的一年,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維持下去。”
“當然能,對了,明年過年的時候,建軍家這個小的也呱呱墜地了,就是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肯定是男孩兒,我有直覺。”
何燕聞言不屑地看了眼老伴兒。
“我們女人的感覺才準,你一個大男人,直個屁覺,不過廖芸胃口那麼好,都快趕上建軍的飯量了,很大可能就是男孩兒。”
廖芸都還沒顯懷,老兩口已經開始憧憬起未來的場景。
徐建民聽了撇了撇嘴,不過他這個動作剛好被老孃捕捉到。
“怎麼,你對我們倆說的話有意見?”
徐建民眼看勢頭不對,立馬站起身。
“娘,我可不敢對您有意見,不過二哥跟嫂子說過,不用有壓力,生兒生女都一樣,你們現在這樣說,萬一讓嫂子聽到多不好。”
徐家興難得讚許地拍了拍小兒子的肩膀。
“現在討論這個問題,的確不應該,小民子終於長大了,想的比我們周全。”
在父母跟前,挨訓是司空見慣,被誇還屬於稀奇事,徐建民都有些不適應。
“爹,我得去上班了,過年這幾天都是另外幾個同事頂班,再不去別人就該有意見了。”
“去吧去吧,跟同事搞好關係,別擺臭架子。”
等院裡只剩下他們老兩口,徐家興感嘆道。
“想當年我能去公交公司上班,在我們兄弟當中已經算是難以想象的好去處了。”
“怎麼也不會想到,孩子們如今都這麼出息,就連最不靠譜的小民子,一身的毛病也改的不見了蹤影。”
他們年輕的時候,才叫真正的一窮二白,不光是民眾,就連國家也是窮的叮噹響。
被跑去對岸的傢伙們,帶走了一切能帶走的東西,一切都是從零開始。
那時候的人是真苦啊,可也有盼頭,都覺得只要拼命幹,日子總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過年吉祥給我帶話,大哥想讓我抽空回一趟老家,問什麼事兒,吉祥也沒說,等過了元宵節,咱們回去一趟吧?”
自從跟老三鬧不痛快之後,徐家興已經很少回那個生他養他的地方。
畢竟他跟老大家宅基地挨的那麼近,回去碰見也尷尬。
“吉祥那孩子不錯,聽淑芳說在他們廠都幹到車間主任了,踏踏實實的多好,偷奸耍滑永遠都上不得檯面,回家可以,但咱得約法三章,你可別好了傷疤忘了疼,被人勸幾句,就跟那家人重新來往了。”
徐家興聽完信誓旦旦地說道。
“你放心吧,我也是有脾氣的,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再說了,跟他們攀扯上,估計將來工作、生意,都得幫忙,我也不希望給孩子們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