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葉沙沙作響,驚起塵土。巧雲攥緊被冷汗浸溼的裙襬:\"母妃她...知道嗎?\"
\"誰都不能說。\"楚凡鬆開手時,掌心多了枚刻著暗紋的銅哨。陶泥在腳下炸開,驚得廊下燈籠劇烈搖晃:\"從今日起記住——這些能炸碎腦袋的玩意兒,比千軍萬馬都管用。\"
他抓起樹枝戳進陶土,突然扣住巧雲的手引導攪拌:\"比例錯一絲就是粉身碎骨。\"
少女回頭時眼波流轉,掌心騰起淡金色真氣:\"就像少爺教我倒轉心法突破六品?\"
烈日將鐵匠鋪外的老槐樹曬得蜷起葉片,斑駁樹影在兩人身上搖晃不定。楚凡轉動著子彈殼的動作忽地一頓,金屬折射的光斑晃過女帝若有所思的臉龐。他抬手抹了把順著脖頸滑落的汗珠,故意長嘆:\"別看她是女兒身,五品修為不過是遮掩。若不是整日守著我......\"忽然湊近女帝耳邊,滾燙的呼吸驚飛了草葉上的蜉蝣,\"陛下可知,她現在的六品巔峰,是用多少個徹夜換來的?\"
女帝眸光微閃,鎏金護甲輕叩桌面,發出清脆聲響:“看來你身邊藏龍臥虎,倒是讓朕刮目相看。”
她忽然抬手,指尖挑起楚凡一縷髮絲,“只是這巧雲既然是你母妃安排的高手,又為何對你言聽計從?”
楚凡心中一緊,面上卻露出幾分慵懶笑意,反手握住女帝的手腕:“陛下這是在吃醋?”他故意湊近,溫熱的氣息拂過女帝臉頰,“巧雲自小被母妃收養,跟在我身邊照料多年。原主記憶裡,她救過我不下十次——暴雨夜揹我蹚過洪水,刺客突襲時用血肉之軀擋毒刀。母妃總說,她天賦異稟,不該困在府中。”
女帝挑眉,玉簪上的東珠晃出細碎光影:“五品到六品巔峰,她用了幾日?”
楚凡屈指彈了彈桌上未裝藥的子彈殼,金屬撞擊聲清脆:“不過三日。”他回憶起深夜庭院裡,巧雲倔強盤坐運功的模樣,唇角不自覺上揚,“那晚她渾身被汗水浸透,卻咬著牙說‘少爺教的法子定是對的’。我不過指點她將心法倒轉,引導真氣逆行衝擊經脈,沒想到……”
“倒是個肯下苦功的。”女帝忽然抽回手,玄色廣袖掃過滿桌零件,鎏金護甲擦過楚凡掌心,“若她肯入朕的暗衛營,朕許她三品統領之位。”
楚凡猛地扣住女帝手腕,金屬與布料摩擦出沙沙聲響:“陛下這是要挖我的牆角?”他突然壓低聲音,溫熱氣息撲在女帝耳畔,“巧雲發過誓,此生只護我一人周全。何況母妃還時常派人來問她的功課,若知道我把人弄丟了……”他故意拖長尾音,指尖輕輕摩挲著女帝腕間的軟玉鐲。
女帝忽然輕笑出聲,反手用護甲挑起他下巴:“看來楚公子不僅會造火器,還挺會哄人。”
她突然扣住楚凡的手腕,猛地將人推到案邊,滿桌零件嘩啦作響。鎏金護甲擦過他喉間,女帝俯身時,鳳冠上的東珠幾乎要碰到他鼻尖:\"不過眼下,先讓朕看看……\"她指尖挑起楚凡下頜,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你訓練的禁衛軍,能不能接住丞相的內閣,還有大將軍的鐵騎。\"
楚凡反手扣住女帝手腕,指尖擦過她鎏金護甲邊緣,在紛揚的鐵屑中扯出一抹痞笑:“陛下不如賭一把?”他猛地翻身將人抵在案邊,震得未組裝的槍械零件叮噹作響,“等禁衛軍列陣那日,丞相府的算盤珠子,大將軍的鐵蹄,都得給我的槍炮聲讓路。”
女帝瞳孔微縮,隨即發出一聲嗤笑,纖手勾住楚凡的脖頸,將他猛地拉近,兩人鼻尖幾乎相抵:\"好大的口氣!若接不住,朕便把你這身骨頭拆了,鑄進這些鐵疙瘩裡當引信!\"她的鳳目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楚凡,鎏金護甲輕輕劃過他的後背,\"不過,若是真能叫那些老狐狸們吃癟......\"她頓了頓,朱唇輕啟,溫熱的氣息拂過楚凡耳畔,\"那朕便賞你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話音未落,女帝突然鬆開手,指尖繞著他垂落的髮梢打轉:\"說真的,你那丫鬟巧雲,倒是叫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