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心聲後,女帝愛我如命

第429章 謙勇藏智照人間

楚凡想起凌霄城那位曾富甲天下的鹽商巨賈。早年戰亂饑荒,他囤積居奇,哄抬鹽價,賺得盆滿缽滿,卻也揹負了無數罵名。晚年時,他卻幡然醒悟,散盡家財,在各地城鎮開設了只收成本價的“平價鹽鋪”,面對世人的不解與嘲諷,他只淡然回應:“昧心錢賺夠了,該……還了。”楚凡輕笑,帶著一絲感慨:

“脫凡境的‘仁’,是洞悉了財富的本質——它積累越多,越不該成為隔絕貧富的高牆,越不該成為壓榨弱者的工具。而應化作一把能撐開的巨傘,儘可能地為更多人……遮擋世間的悽風苦雨。”

**智者之謙關**

混沌如濃霧般翻滾,兀自裂開一道縫隙,露出一座古意盎然的藏書樓。樓中,一位鬚髮皆白的老學者虛影正埋首卷帙,他是公認的“活字典”,學識淵深如海。

然而,每當有人捧著難題前來請教,他必先整衣肅容,深深一躬,聲音溫和而篤定:“老朽所知有限,如蒙不棄,願與君一同琢磨探求。”一次,一位後生晚輩撰寫出顛覆他早年論斷的文章,呈至案前。

後生的文章擺在案頭,字裡行間滿是銳氣,幾乎要將老學者當年那篇被奉為圭臬的論述鑿出裂痕。弟子們圍在一旁,大氣不敢出——誰都知道,那是先生耗費十載心血的得意之作,如今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晚輩直指瑕疵,換作旁人,怕是早已拂袖而去。

可老學者捻著鬍鬚,越讀眉頭越舒展,讀到精妙處,竟忍不住拍案:“妙哉!此處論證,比老朽當年通透十倍!”他轉身從書匣裡取出那方用了大半輩子的端硯,研墨時手腕微微發顫,卻比任何時候都穩健。筆鋒落紙時,墨香瞬間暈開,序言開頭便直抒胸臆:“學問如江河,不拒細流方得浩蕩。若前浪戀棧不去,後浪何以奔湧?此文破陳見、開新境,實乃學界幸事!”

寫罷,他親自將文章摺好,讓弟子快馬送呈刊刻坊,特意囑咐:“排在當期首篇,不必提我名號,只說‘學界一老朽薦’即可。”

旁人終究按捺不住,趁他休憩時上前勸說:“先生,您講學五十載,門生遍天下,這等後生晚輩的文章,縱使有些新意,何至於如此抬舉?倒顯得您太自謙了。”

老學者放下手中的茶盞,茶湯在碗底晃出細碎的漣漪。他望向窗外那棵需三人合抱的古槐,樹皮斑駁,卻仍有新枝在頂端探出頭來。“你看這老槐,”他聲音輕緩,帶著歲月磨出的溫潤,“它紮根土壤百年,枝繁葉茂,可新葉要長,總得讓老葉先落。若老葉死死攀著枝頭不肯放,這樹早就枯了。”

他緩緩抬起枯瘦的手,指向那層層疊疊、直抵穹頂的書架,架上典籍如林,墨香彷彿穿透虛影瀰漫開來。他喟然長嘆:“這滿樓智慧,何曾是我一人所有?皆是前賢嘔心瀝血所傳,我不過暫借此地,做個傳遞薪火的過客罷了。如同挑水,我只是那路過的桶,承接著、運送著,卻絕非源頭活水本身,又豈敢有半分倨傲?

彌留之際,他竟將畢生心血凝聚的手稿,盡數投入熊熊烈火。跳躍的火光映著他平靜的面容,只留下一句遺言,在書樓中久久迴盪:“莫讓我的字跡,化作藩籬,遮蔽了後來者欲言的新聲。”

葉昭鳳怔怔望著那堆騰起又寂滅的灰燼,鼻尖似乎還縈繞著墨香被焚的獨特氣息。她驀然想起太醫院那位同樣白髮蒼蒼的老院判,每次傳授秘方,總不忘叮囑一句:“此方未必盡善,爾等當依症損益,大膽去改。”正是這份坦蕩,才造就了無數青出於藍的杏林聖手。

“智者的謙遜,絕非矯飾的姿態,”楚凡的聲音低沉而清晰,他望向藏書樓中正為某個論點爭得面紅耳赤的年輕後生們,他們的身影在搖曳的燭光下充滿活力,“那是洞悉了‘所知’在浩渺‘未知’面前的渺小,故而始終懷揣一顆向學求進、永不止息的心。”他頓了頓,目光深邃,“脫凡境的‘謙’,便是看透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至理,卻依然甘願做那俯首躬行、默默趕路的行人。”

**愚者之勇關**

萬世池的混沌驟然扭曲、沸騰,化作一片赤紅灼熱、地動山搖的火山之境!山腳下,村落炊煙裊裊,雞犬相聞,村民們對即將降臨的滅頂之災渾然不覺。唯有一個被眾人譏諷為“憨傻”的樵夫虛影,如同被無形的鞭子抽打,瘋了似的衝向村口。他掄起沉重的木槌,死命砸向那面懸掛的銅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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