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征戰,為何建元以前就會影響民生,建元之後就不會?”
“還有工事,在腐儒口中修馳道、直道是勞民傷財之舉,但在建元一朝,朝廷修馳道、直道可有徵發勞役?相反不少商賈從中賺得了錢財,也有不少失地的黔首透過修路修渠賺到錢財。”
“而且朝廷修路修渠的時候,孤就在外征戰,如此雙頭並進,天下依舊祥和,黔首安居樂業,朝廷的歲入一年高過一兩,並沒有出現那些腐儒口中的,勞民傷財、民不聊生的亡國之象。”
“正因有這些事例,孤可以理直氣壯的說那些腐儒認為在和平時期維持軍力會影響民生之論,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無能。因為無能,他們只能採取這種牲畜才會用的辦法。”
“諸位不要認為孤是在罵人,羞辱他們,諸位可以試想一下。”
“當一群牲畜受了災,出現損傷後,它們是不是毫無應對之法,只會遵循往日,倚靠著四季溫和,重新迎來種族的興盛、壯大?腐儒採取在和平時期採取的措施,和這群牲畜有什麼區別?”
“這樣的舉措,就是放頭豬在他們那個位置,豬一樣能幹好。”
“所以孤認為,所謂的與民休息、順應天道,就是無能之舉,也正是因為這些人無能,大離一統一百五十餘年,一直都在原地踏步、轉圈,毫無進展,甚至是退步,才會使匈奴這樣的蠻夷,都能欺辱我大離。”
太上皇、姚雲山、南行師等人聽到任平生這樣的說辭,皆是不由皺起眉頭。他們有心反駁,卻又無力反駁。
他們不得不承認任平生的手腕是厲害,他的南征北討雖然讓國庫空空,但天下的形勢卻是一片大好,欣欣向榮。
不光黔首們安居樂業,就是他們這些當官的生活都比宣和朝要好很多。
而乙等黔首們則都十分認同秦王的話,認為秦王說的沒錯,事實就是如秦王這般。
唯有單萬里等儒臣面若死灰,一個個神情無比難看。其中單萬里算是徹底明白秦王適才為何會突然對儒學發起猛烈的進攻,合著不僅要廢儒,更是要讓儒學替太上皇、右相那些人背黑鍋。
好多事明明不是他們做的,秦王都算到他們頭上。
“算了,這些話就不多說了,多說無益,接著說回剛才。”
“孤要告訴你們的是,軍事與民生從來都不是敵對的關係,他們是相互相存,互為依託的關係。有了良好的民生,軍事才能得以發展。同樣的唯有強盛的軍事力量,才能維持和平環境,讓黔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
“若無強盛的軍事力量,恐有良好的民生,那麼就會如建元之前一樣,淪為匈奴那些蠻夷眼裡的肥羊,他們餓了就能過來咬上一口,這些時候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
“所以,孤希望你們都能記住,維持強盛的軍事力量,是保障和平的根本,任何關於‘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言論,都是在自毀長城,自取滅亡。”
任平生再次用伸縮棒敲擊著幕布上的世界地圖。
“我們現階段的和平,只是相對的,我們仍處於蠻夷環繞的危險之中,換言之,我們仍處於大爭之世。”
“大爭之世,強則強,弱則亡。任何所謂的尊禮守法,保境安民之舉都是在給未來埋下衰弱的禍根,唯有拓土強國,才是讓大離長盛不衰,讓離人安居樂業的正道。”
“至於所謂的窮兵黷武,頻繁對外征戰都是在自取滅亡之論,不過是執掌者無能的體現。”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匈奴為何能靠劫掠大離,填飽自己的肚子,我們離人就不能如匈奴一樣,透過征討蠻夷,填飽自己的肚子?”
“連蠻夷都能做到的事,我們卻做不到,這不是無能是什麼?”
“有人可能會想說,我們又不是蠻夷,焉能做蠻夷之舉?”
“對於這樣的言論,孤只想問,是你個人的道德牌坊重要,還是天下黔首的肚皮重要?”
“國與國之間,哪來那麼多的道德仁義?”
“國與國之間的交往的準則,從來都不是所謂的道德仁義,而是國家利益至上。”
“只要符合國家利益,能為我大離爭得好處,為我離人爭得好處,就是背上萬世的罵名也是值得的。”
“就以孤當初經略西域為例,孤在西域,是靠道德仁義讓他們乖乖聽話?”
“不是,是離劍,是孤用離劍一劍劍的砍下他們的腦袋,築成京觀,才讓他們臣服。”
“江無恙替孤掌管西域時同樣也是如此,遇到不從者,就一個字,殺!”
“殺一個不夠,就殺一個雙,一雙不夠,就繼續殺,直到殺到他們膽寒,殺到他們害怕,然後等他們下跪投降,再用那些不從者的腦袋,築成京觀,以儆效尤。這之後,才是向他們廣施仁義的時候。”
“不把他們殺的膽寒,打的他們心悅誠服,就對他們廣施仁義,只會被他們視為一頭任人宰割的肥羊。”
“你們要記住,蠻夷的思維與我們離人是不一樣的。”
“何為蠻夷?禽獸也。”
“禽獸是沒有道德仁義的概念的,他們奉行的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我們對待蠻夷,就該像對待野獸一樣,先把他們打怕,打的他們膽寒,再投之於食物,如此才能將他們收服。”
“國與國之間也是如此,廣施仁義,永遠都是對方下跪臣服之後做的事,在此之前,我們都握緊離劍,時刻戰鬥。”
“總而言之,國與國之間的交往就一句話。”
“國家尊嚴永遠只在劍鋒之上,真理永遠只在大炮射程之內。”
“強權即公理。”
“強盛的軍事力量,才是我大離的根本。”
“否則都是扯淡。”
“所以,孤希望你們都能記住孤說的話,永遠都不要有‘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之心。”